我不禁笑了,朗聲的說道:“陸帥客氣了,天下間又有幾個許正陽?不才正是!”
“久聞許帥的大名,陸某對於許帥可以說是神交已久,隻是沒有想到許帥真如傳聞中的那樣年青,陸卓遠失禮了!”
“嗬嗬,陸帥當真是客氣了。許正陽不過有些許的虛名,又如何能夠與陸帥並論?不知道陸帥今日親來城下,有何教我?”
陸卓遠沈默了一會,他抬起頭看著我,“既然許帥親來,那麼陸某想來也是徒然費力,那麼陸某也不再多說,我知許帥乃是當代兵法大家,必然不會輕易的服輸,今次陸某揮五十萬大軍來此,對飛天勢在必得;許帥先取天京居雄關之險要,你我將要好好的較量!但是雖然你我敵對,但是陸某還是佩服許帥!我知許帥乃是戰神之後,今日你我在這雄關下再現當年戰事,也是一大快事!陸某本想呈口舌之利,但是現在看來已是妄想,等下陸某發動進攻,必然不留半分的餘地,許帥勿怪!”
我點點頭,笑著說道:“兩軍交戰,何須留手,許某在這裏靜觀陸帥妙才!”
愣了一下,陸卓遠突然大笑,“許帥真是一個可人,若是他人必將陸某留下,許帥卻想看陸某妙才,單此一點,陸某相差甚遠,許帥請做好準備,陸某回到大營,立刻就要發動攻擊!”
“許某拭目以待!”
向我一拱手,陸卓遠沒有再說什麼,撥轉馬頭,揚塵而去。看著他的背影,我不禁暗自點頭,相比較而言,此人將比南宮飛雲難對付多了!
山下戰鼓聲大作,看來陸卓遠已經開始動作了。我扭頭對向西行說道:“向二將軍,這裏就交給你了!”
“請主公放心,向二必不辜負主公期望!”向西行躬身向我說道。
我大步走下城頭,我知道一場慘烈的攻防戰就要開始了,不過這隻是一個開始,我需要認真的對付這個拜神威之鷹,我相信我和他決鬥的真正戰場不是在天門關,而是在蘭婆江的那一邊,那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決鬥!
身後的戰鼓聲大作,但是對於我而言,卻又似乎離的很遠,很遠……
??拜神威大軍的攻擊果然迅猛,天門關外的平原之上人喊馬嘶,鼓聲喊殺聲震天動地,強悍的拜神威武卒在強弓箭雨的掩護下,瘋狂的向天門關六丈多高的城牆發動進攻。投石車向前推動,沉重的巨石在空中飛舞,一塊塊的砸在城牆之上,發出沉悶的聲音。雲車緩緩一動,長長的雲橋搭建在城牆上,拜神威的武卒踩在雲橋上,猛烈的衝擊著天門關的防禦……
??天門關的城頭上擺放著一個個陶罐,罐中裝滿了豬牛油脂,待雲梯搭上城牆,守衛在城頭的士卒將陶罐狠狠的砸在雲橋之上,油脂炸開,飛濺雲橋和拜神威武卒的刹那,能夠持久燃燒的牛油火把隨之摔下,轟然一聲,烈焰飛騰,拜神威的武卒便連連慘叫著翻滾摔落。隨後便是密集的滾木檑石從城頭滾砸壓下,將雲橋攔腰砸斷,剛摔下雲橋的武卒還沒有站起來,瞬間就被滾木檑石淹沒,由於是天門關是建立在山坡上,那些滾木檑石砸下後並沒有停止,順著山坡飛砸滾動而去,後麵的武卒來不及躲閃,也在一聲慘叫後滾落山下……
??我坐在大帳中,每天雪片般的戰報送到了我的麵前,我看著每天都在增加的傷亡,心中的憂慮不斷的加深。如此的損耗下去,我們能否支撐到拜神威退兵呢?對於拜神威的勇悍,我倒是不在意,沒有陸卓遠的拜神威大軍,不過是一個空殼子罷了,但是如何將陸卓遠調走,關鍵在於墨菲的配合,隻要墨菲能夠快速的打擊大宛氏,那麼受到威脅的拜神威勢必要將陸卓遠調走,那個時候這些所謂凶悍的拜神威武卒,將不再能夠對我構成威脅,時間,我需要時間!
??看著眼前神情疲憊的向西行和鍾炎,我幾乎無法認出他們兩人,都是一臉的憔悴,他們臉色蒼白,神情倦怠,一身的戰袍血跡斑斑,連續近三十日的攻防戰,當真是讓他們辛苦了。剛開始的二十天裏,兩人換防還可以支撐,但是從數日前,拜神威方麵的攻擊突然猛烈了許多,並且是不分晝夜的輪番攻擊,陸卓遠將他的士卒分成了五隊,每隊十萬人,向天門關輪流的進攻,到了最後,向西行和鍾炎也就不分什麼你我了,兩人共同鎮守天門關,指揮麾下將士作戰,他們已經把自己的士卒混合在一起,組成了天門關上一道血肉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