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這個老人更加的敬佩,雖然我並不讚同他的死板,但是卻不能不敬佩,我拱手欠身:“正陽亂語,老將軍勿怪!”
“哈哈哈,好了,國公大人,今日是否如你所說的,隻要我這三萬鐵騎戰勝了你這兩萬步兵,你就放我等過去?”
我點點頭,“老將軍,隻要你能戰勝,我不但放你們過去,而且我會將常州奉還,你我再在常州下決一雌雄!”我緩緩的說道:“但是,如果老將軍敗了,正陽沒有別的要求,就請老將軍來我這修羅兵團,你我同為明月出力!如何?”
眼中閃現異彩,嚴武說道:“好,一言為定,嚴某就見識一下國公的無敵步兵!”
我一拍烈焰的頭顱,烈焰轉身向後,我大聲喝道:“步軍入陣!”說完,我扭頭笑道:“老將軍,可以開始了,正陽就步參與其中,一旁觀陣了!”我話音未落,烈焰在空中劃過一道紅光,轉眼見離開了戰場,停在遠處的山坡之上。
一陣淒厲的牛角號響過,三個步軍方陣閃出,陽光之下,但見白衣素甲,步伍整肅,矛戈刀劍像一片閃亮的森林。隨著戰鼓的節奏,三個方陣在陣前隆隆聚合。號聲大作,方陣驟然啟動旋轉,旗幟紛亂穿插,不消片刻,便變成了一個大大的圓陣。鬆山要塞地處三熊山中間的開闊地帶,雖說是一處山穀,實際上並不是兩山對峙的死穀,而是品字形汕頭之間的丫字形穀地,與周圍山原相連暢通。但是如今我的步卒恰恰卡住了前邊的兩條通道,後邊的退路也已經被封死,嚴武的三萬騎兵事實上已經被壓縮在中間的穀地,攻不破我的圓陣,便隻有全軍覆沒!
嚴武一揮手中的令旗,三萬騎兵井然有序的退後三裏之遙,列成衝鋒梯隊。這是騎兵發動大型攻勢所需要的最短距離。嚴武令旗猛然向下一劈,常州騎兵兩側戰鼓聲大作,號聲齊鳴,嚴武一揮手中的大槊,高聲呼道:“將士們,給我殺!”兩翼各自飛出五個千騎隊,就像是層層紅色的巨浪,呼嘯著向白色的陣地卷來。
這是早年南宮飛雲的父親南宮行為明月騎兵製定的基本陣法-騎步決戰,騎兵不可全軍而出,隻可以能夠展開殺傷隊形的最大容量排定梯次兵力,否則擁作一團,反而會降低騎兵的戰力。南宮行為此定下了一條軍規“敵步過萬,則半數擊之。嚴武對南宮行奉若神明,當然遵從了他的戰法,以一萬騎兵做第一輪衝擊。
我站在遠處的山坡之上,看著嚴武衝擊而去的隊形,對身後的眾將說道:“嚴武這樣做倒是一個沒有什麼錯誤,但是他性格過於暴躁,沒有發現我一開始就已經舍下了陷阱!南宮行是一個軍事奇才,如果不是短命,倒也是一個對手,他所創出來的騎兵法則絲毫沒有錯誤。但是這裏地勢狹窄,限製了騎兵大規模的衝鋒,如果嚴武一開始就全軍衝鋒,勢必加速滅亡,但是這個樣子,也隻是延緩了他的時間,我敢說,用不了一個時辰,嚴武定然會開始大規模的自殺衝鋒,如果他能夠保持冷靜,另外選擇地點,那麼我們就不會這樣容易了!所以你們在以後的作戰中,要嚴記冷靜二字,萬不可輕身涉險!”
眾將連連點頭。就在我評論的時候,紅色的浪頭已經閃電般壓向白色圓陣。白色圓陣卻靜如山嶽,鴉雀無聲。紅色浪頭堪堪撲到百步之遙,白色陣地戰鼓驟起,第一道銀白色盾牌牆後驟然站起層層強弓射手,箭如驟雨飛蝗,勁急嘯著射向紅色騎兵。瞬息間,人喊馬嘶,騎士紛紛落馬,紅色浪頭驟然受阻大亂。修羅兵團的強弓硬弩卻絲毫沒有停息,箭雨封鎖了整個衝鋒隊形。在常州騎兵被這聞所未聞的箭雨壓得抬不起頭時,一陣尖利的牛角號響徹雲霄。五千盾刀手呐喊殺出,三人一組,對亂了陣形的騎兵分割廝殺。騎兵一旦被步兵衝亂陣形分開纏鬥,便相互難以為伍,並攏靠近反相互受到牽製。步兵卻恰恰相反,三人結組,縱躍靈便,一人對上馬上騎士,一人對地下戰馬,一人左右呼叫掩護,大是得力!
這是梁興兩年前在閃族大草原創造出來了的戰法,憑借這樣的戰法,他們曾經戰敗了較之常州騎兵更加狂野的閃族鐵騎。我當時看到這個戰法後,就覺得這是一個騎步決戰時絕佳的步兵方法,於是就引進了修羅兵團之中。
沒有出乎我的意料,沒有半個時辰,常州騎兵第一次衝鋒的一萬騎兵,丟下了幾千具人馬屍體潰退。
白色步兵在和紅色騎兵的搏殺中,始終和圓陣主力保持一、兩百步的距離,隻殺眼前騎兵,絲毫不做追擊。見紅色騎兵潰退,白色步兵反而立即撤回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