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戰鼓隆隆,鐵血軍團在在經過短暫的調整後,再次聚集在一起向東京城攻來,南宮飛雲的中軍布在一個小丘上,以騎兵為主,重裝備的盔甲軍為副。前鋒軍由盾牌兵、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組成,配備了檑木、雲梯、樓車等攻城的必須工具。左右側翼軍每軍五萬人,清一式都是騎兵。中軍的後方尚有兩枝部隊,既可防禦後路,又可作增援的兵員。此時正是四更時分,天色黑沉,不見一課繁星,天邊遠遠飄來幾朵烏雲,但是場中的火光照耀大地,映得兵器爍爍生輝,更添殺伐的氣氛。數萬輛專擋箭矢的鐵牌豎車,開始朝東京方向移動,每輛車後隱著十多名箭手,隻要抵達適當距離,便可以從豎高達兩丈的大鐵板後往城頭發箭,掩護其他人的進攻。隻要想想鐵血軍團那輝煌的戰績,便知這些看來全無美感隻像一塊塊墓碑般的鐵牌車不是鬧著玩的。樓車開始推進,像一座座高塔般往他們移來。在樓車上的戰士,由於高度與牆頭相若,故不但可以把整個城頭籠罩在箭矢的射程內,當拍貼城牆時,戰士還可直接跨上牆頭,攻入城內去。號角聲大起。以千計的投石車在數千名工事兵的推動下,後發先至,越過了樓車,追在擋箭鐵牌車之後。三餘萬鐵血軍團一齊發喊,戰馬狂嘶,令東京城外城外風雲變色。梁興飛身縱上東京城樓,提氣護身,冒著漫天的箭雨,高聲對著城外的鐵血軍團喝道,“夜叉梁興在此,南宮老賊,月前你與那歐陽中天在皇城合力戰我,未分勝負,今日可敢與我一戰!”他聲音穿過夜空,數十萬士兵的呐喊也沒有將其掩蓋,戰場中的每一個人都清楚的聽到每一個字,東京守軍聞聽氣焰更是暴漲,身後的眾將無不熱血沸騰!漫天的箭雨在梁興身前三丈被他的真氣所阻,紛紛墜落,一時間東京城頭再次高聲呐喊:“天降神明,佑我明月!”
南宮飛雲拍馬現身,手中長槍遙指梁興,冷聲喝道:“若是許正陽同意你戰敗後將東京拱手相讓,南宮飛雲與你一戰又有何不可,無知小兒,竟將這萬軍對壘的沙場看成兒戲之地,可笑!可笑!” 聲音高而不亢,傳遍丘陵山野,城外城內,還在餘音嫋嫋,可見其功力之精湛,不在梁興之下。挺進的鐵血軍團在主帥的豪言壯語之下,一起發喊,將城頭的聲音蓋過。
“南宮無膽,休要找借口推脫,你要戰,便來戰!且讓你一識夜叉之威!”說完縱身飛下城樓,來到一具投石車前,抓起一塊百斤巨石,力貫雙臂,狠狠的向一輛駛近的樓車砸去,那巨石如劃天而過的流星,夾雜著梁興雄渾的內力,呼嘯著飛去,正中樓車,隻聽一聲巨響,樓車轟然倒塌,車裏的士兵隨著樓車一起摔下,並砸傷了許多跟在樓車下的士兵。東京城頭再次一齊喝彩,聲勢攝人。梁興一見時機已至,大喝一聲:“投石放箭!”在一片呐喊聲中,長達數裏的城頭上,近千具投石機一起發射,勁矢夾雜著巨石如雨點般飛向城下,鐵血軍團一時人仰馬翻,血肉橫飛,慘烈至極……
鍾炎和仲玄互相對視一眼,仲玄低聲說:“看來傲國公不必親來,戰國公一人足矣!”鍾炎也深有體會的點了點頭。
南宮飛雲顯然沒有想到,單隻是一個梁興就將他十幾萬大軍阻於城下,而且在近十日的鬆懈後,東京守軍居然還保持著如此高昂的鬥誌,絲毫沒有懈怠,這與他印象中的皇城三軍和飛龍軍團完全不一樣,他立在山坡之上,仰天長歎,:“那許正陽遲遲沒有現身,師祖也沒有回信,想來刺殺高占一事並不順利,甚至可能已經失敗,而眼前這個梁興似乎並不比那許正陽弱上多少,單看眼前城頭將士的頑強阻擊和高昂鬥誌,即使攻進東京,鐵血軍團必將損失慘重而身後青州向家軍也正在逼近,莫非我真的是逆天而行,天不助我成事!”南宮飛雲現在隻有寄托於城裏的摩天能夠成功,於是下令加緊攻擊,鐵血軍團在一陣火炮的掩護之下,再一次衝向東京,數千輛投石車也緩慢的跟進……
梁興站在城頭,密切的注視著戰場上的變化,當他看到鐵血軍團再一次的湧上來時,也不僅對於鐵血軍團的戰力讚歎不已,這時城下的投石車不斷的向城頭發射,在火炮的攻擊下已是千瘡百孔的東京城牆再也無法抵擋如此猛烈的攻擊,一處城牆轟然倒塌,漏出一個寬有一米左右的缺口,鐵血軍團的士兵精神一振,呐喊著蜂擁而上,梁興身邊的多爾汗一見,虎吼一聲,帶領著數千名士兵一湧而上,用身體將缺口牢牢堵住。梁興看著遠處還在不斷駛近的投石車和如同波浪一般,連綿不絕湧過來的鐵血軍團,對身邊的鍾、仲二人說:“那些家夥實在是討厭,必須要將它打掉,還有我們如果一味的這樣防守,實在太過被動!”他頓了一下,“仲玄老將軍,拿著這把霜冥,請代我在城上指揮!不聽將令者,老將軍可隨意處置!鍾炎老將軍,你可有興趣陪本公出城一戰!”
鍾炎聞聽激動的須發亂抖,“戰國公尚不惜命,鍾某又有何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