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回來啦?”兩條纖細的胳膊很自然地環上他的脖子,整個人想要往他身上掛去。
紀饒低頭看著像隻小貓一樣柔軟的女孩,低低沉沉地笑了,伸手攬過她嬌小的身子,將被她滾到一邊的薄毯拽過來披在她身上。
“在等我,嗯?”他輕啄了啄她紅撲撲的臉頰,聲音低啞溫和。
南絮點頭,忽然撅了撅嘴,神態是清醒時少有的嬌憨和撒嬌,“你都兩天沒回來了!而且你今天回來的好晚,我做的菜都涼透了!”
她抬手指了指桌上的幾盤菜,都是她花了好久做出來的,現在卻全都涼了,南絮不由有些萎頓。
紀饒順著看了過去,四盤菜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桌子上,都是他平日裏比較愛吃的。
他知道阿絮並不擅長做飯,廚藝也就僅僅停留在能把菜煮熟的水平上,可這幾盤菜卻難得的賣相良好,可見她是花了功夫的。
應該是她讓傭人們提前睡去的吧,想著獨自等他回來,和他在沒有人打擾的時候吃頓飯、談談心底的話。
心底一陣愧疚,將女孩裹得更緊,“抱歉,我回來晚了。”
紀饒態度極好,南絮倒是也好說話,兩隻小手從男人的脖子上撤下來,移到他的腰上,整個人舒舒服服地窩在男人的懷裏。
南絮在他懷裏蹭了蹭,蹭地紀饒身體裏竄起一股火苗,黑眸瞬間暗沉了下來。
“聽聞紀嵐被判了三年。”
女孩淡淡的輕柔嗓音忽然傳來,紀饒低頭看了看她沒什麼表情的小臉,一時吃不準她心底的想法。
“嗯。”
又是一陣無言的沉默之後,南絮抬起頭再次啟唇,白嫩的臉頰上微浮著紅暈。
“紀饒,我們以後好好過,好不好?”
男人渾身一顫,抱著女孩的手下意識收緊了一下,深邃如幽潭的眸子裏劃過如流星一般閃耀的光芒。
她問他好不好。怎麼會不好,他簡直是求之不得。胸膛裏被柔軟填地快要撐裂,紀饒簡直想放聲肆意地大笑。
不再思索,他低頭吻住女孩的紅唇,不顧女孩因為在客廳的緣故而微微忸怩,用最直接的方式回答了她。
滿室旖旎。
……
日子似乎都染上了幾分甜蜜。
其實每個人心底都有屬於自己的執念和心結,但若是往前看,看未來數不盡的美好生活,就會發現當初決定放下那些過去糾結的黑暗,是多麼正確的選擇。
於南絮如是,如紀饒亦如是。
每個人的生活都回到了正軌。也或許並非是原本的軌跡,可每個人都知道這條路必將帶著自己走向正確的方向,便足夠了。
四月中旬,南風攜未婚妻白夢拜訪司令府。
紀饒臭著臉親自沏了一壺茶,動作略有些不耐地給南風倒了一杯。
南絮失笑,南風亦是無奈地憋笑。
“小絮,我和你嫂子過段時間就要返回愛丁堡了,半年之內就舉辦婚禮。”
南絮很是舍不得,可憐巴巴地望了望白夢,“不留在淮岸舉辦婚禮嗎?”
南風攬著白夢的肩,溫潤的眸略帶深意地看了對麵英俊的男子一眼,笑著搖搖頭。
“不了,那邊耽擱地太久了,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紀饒原本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茶杯,聞言掀眸,和南風對視了一瞬。
或許阿絮沒有留意,但他和南風心底都是銘記的。縱使南風如今已經徹底改頭換麵了,可他終究是曾經的淮南司令,長久逗留在淮岸肯定會被人識破身份。
而兩年前,他曾答應過所有人,不再允許南家人踏上淮岸半步。
紀饒探身拿起茶壺,將南風的茶水續滿。
南風低頭不顯山不露水地笑笑。他明白這是紀饒的感激,感激他沒有執意留在淮岸而讓他為難。
他欠身端起茶杯,衝紀饒揚了揚,輕輕啜了一小口。
好茶,就是不知道在英國是否還能喝到如此醇香的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