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小心翼翼地端著托盤輕放到桌子上,在男人火熱的眼神注視下掀開了上麵的罩子。
香氣撲鼻,連帶著空氣似乎都變得甜蜜起來。
“快嚐嚐,這可是我親自烤的!”
女孩將盤子推到你男人麵前,雙臂撐在桌麵上,托著腮,一雙亮晶晶如小鹿一般的眸子看著他。
紀饒挑眉,拿起盤子中的小蛋糕輕咬了一小口,隨後取了一張紙優雅地擦了下嘴角。
“怎麼樣怎麼樣?”
紀饒看她這副仿佛他若說不好吃,就會翻臉的小表情,忍不住失笑。
“你笑什麼?”南絮皺眉,狐疑地瞪了他一眼。她在英國的時候在餐廳打過工,按理說不應該難吃才對啊。
男人繃著笑意,黑眸中一片溫柔的漩渦,“很好吃。”
南絮這才鬆了口氣,伸出手取來另一塊,自顧自咬了一大口。
唔……果真很好吃,她就知道自己的手藝應該沒有退化才對。
紀饒看著對麵吃地歡快的女孩,兩個腮幫子一鼓一鼓地像隻小鬆鼠,剛剛藏匿起來的笑容漸漸展開,俊顏的輪廓都軟化了下來。
她的吃相從來都是簡單自然的,很少去刻意模仿那些所謂大家閨秀的舉止,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寧靜安逸,隻是這樣看著她,紀饒心裏就覺得格外滿足安然。
他抬手探過桌子,輕輕拭去女孩唇角的蛋糕碎屑。
南絮動作一頓,一張小臉瞬間紅了個徹底。
她是小孩子嗎?他還非要用這種隻對小孩子才有的動作來笑話她,真真惡劣。
……
夜深。
“阿絮,如今你快樂嗎,嗯?”
高大的男人從背後擁著嬌小纖細的女孩,光滑白嫩的後背緊緊貼著男人火熱的胸膛。
南絮側躺在男人的懷抱裏,白皙的臉頰上染著幾分紅暈,紅唇微張著淺淺喘息,一雙水眸有些迷蒙。
“什麼?”她懵懵地問。
男人俯身吻了吻她泛紅的耳垂,“如今的生活,讓你感到快樂嗎?”
女孩笑笑,在男人懷裏轉了個身,“當然。”
“那阿絮還有什麼遺憾嗎?”
遺憾?南絮皺眉想了想,剛剛還舒展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落寞。
“當然。”
南絮說得含糊,紀饒卻知道她說的遺憾所為何事。
心頭不禁一慟,他就知道南錚的死,在阿絮心底永遠是一個結。
他不會忘記當年在南錚的葬禮上,所有人都在痛哭,隻有阿絮,一滴眼淚也沒有流,周圍有人低低的議論。可唯有在她身邊攙扶的他才知道,阿絮渾身脫力,幾乎是將整個身子都倚在了他胳膊上,神情近似呆滯。
紀饒將女孩擁緊,大掌按住女孩的小腦袋,將她的臉貼在自己的胸膛。
掙紮了幾番,他才緩緩開口,“阿絮,我查清楚你父親的死因了。”
怎麼辦呢,他明明可以做到瞞住她,可他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她存憾於心一輩子。
清晰地感到懷中的嬌軀狠狠一顫,紀饒的神情愈發落寞,隱隱又透著一絲緊張。
南絮從男人溫暖的胸膛之間抬起頭,緊緊地盯著男人剛毅的下頜,喉嚨有些幹澀。
“你,你說什麼?”
她有一秒的愣怔,很快回過神來,神情變得有些激動,“父親究竟是怎麼死的?他真的是自殺嗎?”
紀饒抿了抿唇,不敢低頭去看女孩眼中希冀的零星光亮。這光亮太灼熱。
“你父親他確實是自殺。”他盡量將自己的聲音放地柔和,似是怕懷中的女子驚怕。
南絮的眼睛幾乎是瞬間就變得通紅,一把揪住紀饒的胳膊,聲音拔高,“為什麼?!父親為什麼要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