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池山倒在球麵上,飛快地彈了起來。裏麵是失重的,沒有任何地心引力。他用心形護身咒保護身體,拚命穩住自己,拋出飛草毯,坐在上麵,輕輕向後吹口氣,飛草毯吱叫一聲,已經衝進了綠線內。九索陽坐著飛草毯追了進來。
球裏的樹木、小草、河流恢複了原來的十分之一,靈師、飛蝙蝠膨脹到原來的十分之一。冰雪幾乎全部融化,春天就要到了。靈法球裏麵已經廣闊無比,像一座小小的陷天山,足有十多公裏寬。南池山飛過小河,飛過樹林,飛過一片草原。
九索陽用透明的護身咒保護自己,不讓自己進入冬眠狀態。他緊緊追著,越來越近。他的飛草毯比南池山還要快一點。近了,近了,他想用火龍杖噴出一團火。可是,他忘記了,這是在靈法球綠線內,是不能施展靈法的。火龍杖完全沒有反應。
他怔了怔,把火龍杖放在飛草毯,抽出紅色的三葉劍,衝向南池山。
南池山也停了下來,高舉雪角刀衝了過來。現在,完全不用靈法,完全靠的是自己了。
刀劍碰在一起,頓時閃起紅光和雪光。這可是失重的靈法球,兩人均是盡了全力的,兩股巨大的力量一碰,頓時像兩顆炮彈一樣向後麵射去,撞在不斷長高的樹木上,又彈回來。兩人刀劍又舉,瞪大眼睛,奮力向對方砍去。
“哐”,刀劍再一次碰出紅白光芒,兩人又像炮彈一樣彈出去。南池山碰在不斷長大的石山上,九索陽撞在一顆巨大的仙人掌上,巨大的仙人掌刺刺向他,幸虧他的護身靈語光無比強大,反而把仙人掌折斷。
南池山旋轉著飛回來,高聲叫道:“現在,是公平決戰,我要為雕心國討回一個公道。”
九索陽緊握著紅色三葉劍,厲聲說:“小小靈生,也想跟我比劍術,看劍。”借著彈飛之力,他的三葉劍攪起一片可怕的紅光,削向南池山的脖子。
南池山自小打獵慣了,殺虎殺狼獵獅易如反掌,加上在火榕樹靈法學院學到不少劍術,心中不怕九索陽。當然,九索陽的劍術比他的更高明,可是,在靈法球裏,處於失重狀態,刀劍一碰,馬上被彈開,根本無法發揮劍術的連貫威力。
兩人打了十幾回,不斷地被撞、彈,傷不了對方,身上的保護靈語光慢慢地減弱,如果在靈法球的春天來臨之前,護身靈語光消失,他們就要進行冬眠。
這時,南池山看見,冰雪已經全部融化,所有的人都已經恢複了三分之一的身高。九鼎玉已經慢慢地爬起來,坐在地上,睡意朦朧地望著他們在空中撞來彈去。看九鼎玉的表情,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歐印也坐了起來,他夢遊般望著空中飛來飛去的南池山、九索陽。其他靈法高強的融天國的靈師,也一個個坐起來,瞪著他們——夢遊一般的表情。
九索陽說:“看吧,我們的人,馬上就會醒來,你本事再高,也不是我們的對手。等靈法球恢複原來的大小,就可以使用靈法,你就死無葬身之地了。”說話間,靈法球長得越來越大,刹那間,人已經恢複到二分之一大,個個都像小大人了。
這時,兩人的護身靈語光隻剩下一點點。
雪雪在南池山的口袋中,非常著急,抓撓著南池山。南池山想:啊,等護身靈語光一消失,我們就要進入冬眠,九索陽、九鼎玉早有準備,一定醒得快,我就非常危險。不行,一定要盡最後的力量拚到底。
他小聲問雪雪:“你敢不敢拚一次。”
雪雪點點頭,尖聲尖氣地說:“我聽你的。”
南池山目光炯炯,望著九索陽:“你知道雕心國的國歌嗎?”
九索陽道:“你想最後唱一次國歌嗎?那就唱吧。”他望著護身靈語光,暗想:好,等你唱完歌,護身靈語光完全消失,他一定先比我進入冬眠狀態,我卻完全有能力取回靈法王冠,走到綠線外,整個世界都是我的。
南池山唱了起來,氣勢雄渾:“愛太陽,上太陽,愛太陽是三眼雕力量的泉源,上太陽是三眼雕永遠的心願。決不往下飛,決不往下看,山下是黑暗的牢籠,山下是奴隸的墳墓。愛太陽,上太陽,決不畏懼狂風暴雨,決不屈服怒雪閃電。飛翔,愛太陽,上太陽,飛翔,永遠朝著太陽飛翔,飛翔……”
國歌唱完,九索陽讚道:“不錯,是雕心國的野王子,唱得有王者之風。”
南池山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對方,突然,微弱的護身靈語光一閃,就要消失了。他高舉起雪角刀,大吼一聲。這一聲吼用盡了獵人後代的所有力量,驚天動地,氣壯山河。他雙腳一蹬一塊石頭,身體像一支箭一樣,射向九索陽,雪角刀在春天的陽光下閃閃發光——
靈法球裏的人已經恢複到原來的八分之一,九鼎玉、歐印也有了三分清醒,他們看到南池山閃電一樣射向九索陽,都下意識地跳起來。他們均是知道:這可能是南池山最後一擊,成敗與否,關係到天下大勢。
這時,其他靈法師紛紛站起來,似乎都要醒了,飛蝙蝠也一個個地拍打著翅膀,發出吱吱的叫聲。
九索陽微微一笑,握緊紅色三葉劍,對著南池山迎頭還擊,一道可怕的紅光、燦爛的白色像閃電一樣劃破靈法球裏的春天的天空,像千萬支利箭射出來,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在這極短的一刹那,隻聽見九索陽一聲淒慘的長叫,他和南池山閃電般向後撞去。這次真是力量太大了,兩人不斷地在樹木、石頭中撞來撞去,過了好一會兒,才站在地上。
九索陽捂住眼睛,痛苦地呻吟著,兩道血水沿著鼻測流下,直滴在地上。
九鼎玉驚恐地叫了起來:“父王,怎麼回事?”她還不能走,隻有向九索陽爬去。
歐印知道,這一次,南池山又一次救了融心國,他心中巨大的狂喜使他把南池山看成是世界最偉大的英雄。
雪雪尖聲叫著,雙爪抓住兩隻血淋淋的眼睛。在南池山和九索陽刀劍相交一一刹那間,它從口袋中飛回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雙爪直抓九索陽雙眼。九索陽靈法再高,也想不到,南池山的口袋中,在這一刹那,居然會飛出一種如此可怕的精靈,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眼睛已經一陣巨痛,頓時什麼也看不見了。
南池山落在地上,覺得一股巨大的睡眠力量使他伏在地上,巨大的睡意使他要馬上睡去——不能睡,不能睡,一睡就失敗了。他咬緊牙關,竭力向綠線爬去。快點,快點,爬出綠線外,就是勝利。不他從來沒有覺得身體是這樣的軟,手腳是這樣的無力,呼吸是這樣的慢。雪雪跌落在他的身上,已經呼呼大睡了。
九鼎玉血紅著眼,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向南池山爬來。她發誓要抓住南池山,要把他扼死。歐印明白九鼎玉的用意,向她爬去。
九索陽他們的後麵,揮舞著三葉劍,以防南池山對他進行攻擊,痛苦使他忘記南池山現在已經快進入冬眠狀態。他一邊憤怒地吼叫,一邊飛一樣揮動著三葉劍,一道道紅光把他包圍住,水潑不進。
綠線隻有十多米,可是這十多米是那麼的遙遠,咫尺天涯。南池山一寸一寸地爬向前去,眼眼像山一樣沉重,睡眠的力量似乎無法阻擋,爬,爬,爬——隻有幾米了!
九鼎玉撲了上來,抓住他的左腳,拚命把他拖住。歐印也爬住了九鼎玉的腳,壓住她的腳,一口咬在她的腳肚子上,疼得她幾乎流淚,但死也不放手。
南池山回頭望,看見成百上千的靈師像蟲子一樣向綠線爬來,密密麻麻的,十分可怕,啊,這數之不盡的“蟲子”,如果他們爬去來,大事就不妙啊。
他慢慢地抬起右腳,用力吸進一口氣,拚命地踹向九鼎玉的臉,恰恰踢中她的鼻子,痛得她雙手一鬆。南池山急忙用盡全身力氣,往外爬。九鼎玉想追,被歐印死死拖住,她抬起腳,有樣學樣,也踹向歐印的鼻子。
歐印拚命忍受著,決不鬆手。九鼎玉憤怒地用力一腳,把歐印踢得昏乎乎,不知不覺鬆開手。她轉過頭,死命向南池山追去。
她臉色猙獰,美麗的臉變成羅刹狀,更顯得可怕。
九索陽冷靜下來,他猜得到南池山做什麼,可是,他什麼也看不見,無法行動。他大聲吼道:“九索陽的靈師們,你們醒了嗎?”九鼎玉低聲答道:“快了,他們還沒有力氣說話。父王,快點來,南池山要爬到綠線外了。”
九索陽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舉起了三葉劍,可是,靈球的世界是不平的,他被樹木、石頭撞著,無法快速過來,反而被撞得頭上起了大腫塊。他隻好伏在地上,向前爬來。
九鼎玉叫道:“父王,南池山在你左前麵二十米處,以你的鼻子為標準線,左銳角三十六度,快用劍擲他。”
南池山大驚,拚命爬著。
九索陽冷笑了,他聽出南池山爬動的聲音,他掂劍,高高舉起,對著南池山擲去。南池山也不知哪裏來的力量,往旁邊一滾,躲開了三葉劍。三葉劍非常不滿,發出怪異的叫聲。南池山這一滾,用盡了力量,再也無法往外爬。綠線離他就隻有十幾厘米,可是,這十幾厘米,像天河一樣,他無法爬過,眼睛慢慢地閉人,慢慢閉上——
九鼎玉臉上露出駭人的的怪笑:“看你還哪裏逃。”她的身體恢複了十分之九,爬行的速度快了一點。
突然,靈法球的門跌進來兩個人:苗象田和西門實。兩個人渾身是血,背部沒有了一大塊皮肉。他們望著南池山,叫道:“南池山,我們來救你。”南池山嘶叫道:“不,不要越過綠線,伸過手,把我拉出去。”
九鼎玉長歎一聲:“父王,有兩個靈生闖進來,我們徹底失敗了。”九索陽咬咬牙,叫道:“還沒有完全失敗。快,抓住綠線,拔出來,快點拔出來。”
九鼎玉拚命地向綠線爬去。歐印也醒了,也爬向綠線。
苗象田伏在地上,伸手給南池山。南池山慢慢地伸過手來,抓住了。苗象田用力一拉,把他拉了出來。
這時,九鼎玉也抓住了綠線,用力一扯,整個靈法球頓時劇烈地抖動起來,發出可怕的聲音,太陽在天空中搖搖欲墜,接著,往下慢慢落下來,天下,突然下起了大雪,春天一下消失,冬天轉眼就到——
歐印滾了過來。
南池山叫道:“快離開這裏,這裏可能要毀滅了。西門實,快抱起這塊石頭,它是羅蘭茜。”他把雪雪放進口袋中,念著靈語,衝出靈法球。西門實抱起石頭,衝了出去,苗象田也衝了出來。
南池山落在外麵,回頭一看,苗象田、西門實滾了出來,靈法球劇烈地顫動著,發狂地縮小——歐印也滾出來,落在草地上。
九鼎玉蒼白著臉,也跌出球外。
靈法球發出可怕的尖叫聲,以驚人的速度縮小,似乎隻在一眨眼間,已經縮成藍球大小。
南池山幾個人還沒有喘過氣來,九鼎玉已對著靈法球念了一個靈語,靈法球突然彈飛向天空,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九鼎玉迅速拋出飛草毯,爬了上去,回頭望了歐印一眼,又瞪了南池山一眼,疾風般飛走了——
空氣中傳來她的聲音:“記住,九索陽、九頭虎、九鼎玉還會回來的,你們一個個都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南池山回頭望望苗象田、西門實,隻見他們癱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氣。過了一會兒,苗象田掙紮著拿起三葉劍,對著西門實的背部發出一股醫療性的靈語光,西門實背部停止流血。苗象田又對著自己的背部施了一道靈語光,止住血。
“苗象田,西門實,你們是如何從靈法球中解脫下來的?”南池山吃驚地問,“難道硬生生扯離一塊皮肉?”
苗象田臉色發白,笑道:“幸虧,我們剛剛及時趕到,不多花一秒,否則,你就出不來了。羅蘭茜?”
南池山拍拍寫著“靈法球”的石頭:“她被九索陽變成石頭了。”
歐印道:“這裏不安全,我們快點走吧。把羅蘭茜帶回火榕樹,元三元會有辦法的。”
他抱起“石頭”跳上飛草毯,等著南池山一起走。苗象田很不高興地望著“石頭”:“應該讓南池山抱才對,忘恩負義的王子。”
西門實突然放聲大笑,大家都嚇了一跳,望著他。隻見他慢慢地變形,變成一個美少。
“你是什麼人?”苗象田望著她,“是男是女?”
歐印詫異地望著西門實:“你女化為男,為什麼?”
西門實笑道:“我是為了南池山,才進入火榕樹學院的。我要保護他。”
南池山疑惑地問:“為了我,保護我,為什麼?”
“你還記得你從雕心國逃出來的那一天,有一個手持飛草弓的蒙麵少女,用鐵蛇箭射退強敵嗎?”
南池山激動地叫道:“啊,西門實,原來是你——為什麼要幫我?”
西門實說:“因為,你的養父南漢是我的父親——不要急,聽我說。我的父親原來是雕心國的將軍。他在年輕時,有一次打獵,差點被一個精怪吃掉,恰巧被年輕的雕心國的國王南明鋼救了他,並且把他當做好朋友,選拔他將大將軍。十年後,南明鋼從預言中得知,他必須把剛生下來的王子拋棄,否則,對國家不利。隻有讓你成為平民百姓,才可以重新使雕心國強大無比。南明鋼為了國家,隻有讓你離開王宮。我父親南漢自告奮勇,要親自撫養你。就在你進入我家的那天,我離被父親安排到一間靈法學院學習魔法,以便有一天能幫助你。可是,那天到了,我卻去遲了一點,父親已經被殺死。我按照父親的安排,化身進入火榕樹保護你。現在,你大功告成,我可以放心了。我的真名叫南門實,不過,我還是喜歡人家叫我西門實。”
南池山恍然大悟,對西門實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靈師禮:“謝謝,謝謝。”
苗象田驚訝地望著她,矯舌道:“怪不得,你,你這個看來老實的人,有時會有驚人的靈法,原來,你早已學會各種靈法了。”
西門實抽出三葉劍,對準“石頭”一指,射出一道綠色的靈語光,“石頭”頓時化為羅蘭茜。
羅蘭茜跳起來,叫道:“怎麼樣,九索陽呢?九鼎玉?”
歐印搶到她身邊,把經過大概說了一下。
羅蘭茜喜悅地說:“啊,太好了。我在書上讀到,如果把靈法球的綠線抽走,它會變成藍球般大,那麼,裏麵的人就要再休眠一百年,九索陽的眼睛已經瞎了,又要休眠一百年,對我們威脅不大。九頭虎仍然是小黑狗,沉睡不醒。隻剩下九鼎玉,她的靈法雖然非常高強,但還是比不上元三元的。我們終於大功告成。”
一行人跳上各自的飛草毯,飛回了火榕樹學院廣場,這時,“魔菇舞會”還沒有結束,正進入高潮。南池山幾人落在貴賓台上,收起了飛草毯。歐印跑到父母、元三元麵前,把今晚的曆險說了一次。
國王和靈師王的麵色變得雪白,連續問了幾次是不是真的,歐印肯定地點著頭。
國王、皇後衝到南池山、羅蘭茜、苗象田、西門實麵前,不斷地和他們擁抱。
元三元招招手,發出響亮的聲音:“大家停下來,我有重要的事宣布——”他的聲音是那樣響亮,似乎每個空氣細胞都在呼叫。眾人停住了歌舞,意外地瞪著元三元。
元三元激動得胡子都在發抖,他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把剛剛發生的事說了一次,最後,他說:“諸位,九索陽眼睛瞎了,他和他的兒子九頭虎、精銳的靈師部隊、可怕的飛蝙蝠團將沉睡一百年。那麼,我們可以聯合各個國家,舉行大反攻,解放螞蟻國,這是易如反掌的。”
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呆呆地望著南池山、羅蘭茜、苗象田、西門實、歐印——
國王和王後大聲說:“這是真的!”
所有的人都拚命歡呼起來,這些歡呼聲可怕極了,幾乎把大地都震塌。靈生們湧向南池山他們,把他們拋上高空,久久不願放下。所有的人都心情歌唱、跳起狂歡的舞蹈,盡情喝著各種飛來飛去的美酒。這無疑是最值得歡慶的日子,長期罩在人們頭上的烏雲終於散去了。
歐印一手拉著南池山,一手拉著羅蘭茜,高聲唱起雕心國的國歌。
他們盡情狂歡到天亮,旭日之光灑滿廣場。
這時,天空中飛來無數的白鴿,每隻白鴿腳下都拴著一封信。白鴿們湧到國王麵前。
國王取下信,不斷地拆,不斷地看,不斷地笑。他拆了兩百多封信,然後高聲宣布:“各國都傳來消息,九索陽的靈法部隊已經從各個國家撒兵,所有的螞蟻國都解放了,祝賀在場的所有螞蟻國的王子,你們現在是和我平起平坐的國王了,包括我們的英雄——南池山!”
“嗚拉——”無數的靈師、靈生抽出三葉劍,往天空中放出各種奇怪的彩光!
南池山淚流滿臉,跳上了飛草毯,升到空中,大聲叫道:“生得自由,生得光榮!”
靈師、靈生齊聲高叫:“生得自由,死得光榮。”
魯阿裏與陳曲橋高聲道:“南池山,我們算是服了你了。”
南池山調轉飛草毯,向雕心國方向飛去。
羅蘭茜歡叫一聲:“南池山,我的王子,等等我。”駕著飛草毯,興奮地追去。
苗象田露出高貴的笑,拉著西門實,以貴族特有的方式跳上飛草毯:“我的朋友,等等我。我要親自主持你的國王登基典禮。”
火榕樹的靈生們跟在歐印的後麵,紛紛跳上飛草毯,像雨點一樣飛向雕心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