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你千年前就投胎的話，現在也會是個活生生的人了，為什麼你不投胎呢？”我問他。
贏律滯了一下，沒回答我，跑前麵去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歎了口氣。
夜修說過，滯留在人世間不願意投胎的鬼魂都是心願未了或者眷戀著某些東西。
不知道贏律屬於哪一種。
我在的學校是C鎮唯一一所大學，我記得村長的妹妹也姓茂，隻要去教務處找個借口問問老師，就能拿到村長妹妹家的住址了。
這座學校管理很鬆散，我已經多少天沒來上學了都沒人過問，帶著贏律進了大門，最大一座建築就是教學樓了。
“啊！”
我和贏律還沒走到教學樓，就聽到那邊發出了一聲尖叫，我和贏律跟著人群湧過去，在教學樓正前入口的地方，有個女孩死在了那裏。
她臉朝下，從腦袋裏流了一灘血，是從高樓上跳下來的，不少女生捂住了眼睛，人群很慌亂，我擠進去，看到女孩身體周圍有一圈黑氣，但很快就消散了。
“這女孩是被厲鬼殺的。”贏律說。
我驚住，厲鬼？
“不過這隻厲鬼現在逃走了，沐瞳，你體質本來就陰，還是離這些事遠點好。”
我也並不想摻合進來，點點頭，正要離開，聽到旁邊一個學生說：“這不是茂麗嗎？！”
茂麗！
茂麗就是村長妹妹的女兒！
是巧合嗎？為什麼我們正要來找茂麗，茂麗卻被一隻厲鬼殺死了？
“還不走。”贏律扯我。
“不，我們等等看，村長妹妹很快就來了。”我低聲說著，退進了人群中。
很快警察來了，村長的妹妹茂春也來了，抱著茂麗屍體痛哭著。
“你為什麼要藏著，不直接出去問她盒子的事？”贏律問我。
我搖搖頭：“村長和他妹妹都是一個性格的人，他們都很討厭我，我要是出去，討不得好處，指不定還要被潑一身髒水，我們隻要跟著她回家就好了。”
等待的時間並不長，警察說要調查茂麗的死，把茂麗屍體帶走了，茂春精神崩潰，警察讓她先回家平複心情，等他們通知，茂春的丈夫來了，扶著茂春離開了學校，我和贏律也跟了上去。
茂春他們家果然是在學校附近的小區，茂春一路上都在哭，沒有發現我跟在後麵，他們上了某個單元樓，我跟了上去，跟到四樓，有一戶人家的門打開了，裏麵走出兩個老人。
“是你啊小姑娘，真巧。”老奶奶對我說：“你也住在這裏嗎？”
沒想到公車上那個被男鬼纏身的老奶奶會住在這裏，住在茂春家樓下。
我怕茂春聽到動靜，隨口回了老奶奶兩句就上樓去了。
還好這次那隻男鬼沒有在老奶奶身上。
茂春家住在五樓盡頭那間，我躲在樓梯角陰影的地方，等待時機。
過了一會兒茂春丈夫出來了，我躲的地方是個死角，他看不到我，從我麵前走過，他走路一瘸一拐的，在樓梯拐彎處，我看到他瘸著的那隻腿上，抱著一隻鬼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