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的杭州府還未能感覺到一絲涼意,在這依舊有些悶熱的天氣裏,傍晚下涼之後,但凡手頭無事可做的人們,都圍聚到了西湖岸邊觀景納涼,綺麗的夕陽將西邊的天空染得一片通紅,天邊的雲彩像是被點燃了一般,給整個杭州都鋪撒了一層炫目的金紅色。
今日的太陽已是強弩之末,愜意的涼風拂過碧綠的湖麵,波光粼粼,泛著太陽那火紅火紅的霞光,這種美輪美奐的景色,正適合酸腐文人借此吟上兩句詩詞。
湖邊停靠著十幾艘撐杆小船,這是專門送人上湖心島,或者是登湖中央地花船的,尤其是每天的這個時候開始,那些個白麵書生也好、城中富甲也罷,總愛到西湖上來找點樂子,所以這專門送人的小船便開始有些供不應求。
“快看快看,那高猛潘安也出船啦!”
專供遊人登船的一側岸邊,不知道是哪家的丫鬟突然興奮的喊了這一嗓子,人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見一艘速度極快的小船出現在了最後的一點晚霞之下,片刻前那小船在眾人眼中還不過如柳葉一般大小,片刻後,岸邊的人甚至都能約莫看清那船夫的麵孔了。
劃船的人叫展鴻,年方二十出頭,自稱杭州城最悲情人物的他在這盡是老漢的船夫隊伍中,確實是唯一的一個年輕人,而且身高足有七尺半,比一般同齡的年輕人都要高上些許,再加上麵容俊朗、陽光帥氣外加一副孔武有力的高大身材,在西湖劃船的這十多天,倒是吸引了一些農家女兒或者寡婦娼妓們的青睞,所以人送“高猛潘安”的稱號,整天被一幫滿臉雀斑、歪瓜裂棗的女人,如犯了癡心病一般的掛在嘴邊。
距離岸邊還有十多丈遠的時候,展鴻便清楚的聽見岸邊幾個花癡女瘋狂一般的叫喊,心中不免流淚:想當初老子好歹也是浙大頭號校草,今兒個在這裏,倒是成了他娘的醜女殺手…
展鴻羞憤欲絕的歎了口氣,岸上的人臉迎著霞光已經清晰可見,那幾個瘋癲的女人,模樣一個比一個可怖,更是讓展鴻哀歎起自己悲慘的命運。
半個多月前,展鴻還是浙大即將畢業的金融管理係高材生,本來自己都找到了一家位於上海跨國公司實習了半年,正準備要回學校辦理畢業手續、領取畢業證書的他,不知道是哪根筋沒搭對,放著又快又穩的火車不坐,偏偏借了同事一輛二手捷達興致衝衝的自駕回杭州,隻是那捷達實在有夠年頭,車在還沒到杭州的還時候便拋了錨。
汽車拋錨展鴻也就忍了,誰能想自己剛下了車準備檢查一下,本來還燦爛無比的老天突然說變臉就變臉,晴天霹靂,褲衩一聲…展鴻隻是渾身一麻,便瞬間失去了知覺。
再醒來,天地間已經變了模樣,高速公路沒有了、樓房沒有了、人煙沒有了、汽車也沒有了,天地間隻剩下一個被雷劈焦了的自己。
驚恐無比的展鴻顧不得還在陣陣抽搐的身體,就這麼徒步走了過來,渴了就找個水坑喝兩口,餓了就隨便摘幾個青澀的野果子,兩天之後,竟然真就被他看見了人煙。
起初的時候展鴻還以為自己是不小心到了什麼影視基地,但是打聽之下,才知道自己是到了華夏朝三十六年的杭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