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連祈點頭,接著說,“那是因為我先前救了一個生產的婦人,人家給我了一大把的銀子,而以老範家那德性,你覺得我會守多久?所以,我也沒守著,直接去找了村長,拿那銀子我買下了那塊誰也不租不種的鹽堿地。”

“地買下了,我總不能就扔那,而我腦子裏知道那地裏種什麼,自然要去尋那東西,於是那夜我帶著小魚跑了,李叔跟著,就一直跟著我尋那沙海,而地精這個東西就是生於沙海中的,至於沙海嗎,它的地表成份堿份比較大,對於我那塊鹽堿地來說,正好適合,而隻要我種好了地精,那我就不愁銀子了……結果回來的路上,我被打劫了。”

連祈道,“是,對於這件事,睿兒心裏一直存著愧疚。”

“也許這便是上天的安排吧。”白茉莉歎了口氣,“劫我的人正是我哥,隻是那個時候我並沒有想起什麼,直到兩年前,原來我是不太在乎記憶這東西的,直到我看到了我娘的畫相,原來有些東西,並不是我不去想起,便可以永遠忘記的。”

“那為何進京?”

連祈問這話,並沒有夾帶其它的感情色彩,絕對的陳述。

白茉莉卻笑了,卻在這時迎著他走了過來,並拉開了衣領。

連祈眉頭忽的一動,卻見她已伸手入懷,還沒等他多想,便已將一張疊的整齊的紙張拿了出來。

一點一點攤開後,連祈便別開了眼。

白茉莉卻笑了。

“連祈,如果說以前我對你的愛是隱忍不想承認的,可是當我看到了它,還有那六十萬兩的銀子,你說,我還能再無動於衷嗎?更不要說,我並不是沒有心的人!”

連祈怔怔的,其實他是相信白茉莉的話的,更不要說看著這地契,他自然便能想到當時的情景。

那時,他還沒有找回自己的記憶,對李閱與老六也帶著各種試探,不過卻讓他們把那個山頭給買了下來,因為他知道,她忙了一年的成果全在那山上,就在要收的幾天裏,卻被通知要她下山,看著她雖好像認命不在乎,可他卻知道,她心裏很不舒服。

可是,那個時候,他與她之間也鬧了些小性子呢,所以,便讓李閱從中做了一下,結果,白茉莉去感謝的便是江衡壹了。

想到這些,連祈卻笑了,已經是三年前或者說四年前的事更為恰當,可如今想來,卻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但,想到那些,自然便想到了那一場差一點就連他也一塊絞殺的撕殺。

瞬間捏緊了拳頭,如果不是兄弟們相救,他怕是就不隻是失憶那麼簡單了。

可也卻因為他失憶而丟掉了查出真相的最佳時機!

“這兩年我想了很多很多,尤其是在知道他是皇上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哥想做的事,永遠都不能成了。”

“你就這麼不相信你哥?”

其實問這話的時候,連祈都覺得有點可笑,要知道,人家要是成事了,他們老連家便將不複存在。

白茉莉“撲哧”一下笑了,將那地契貼身放好,再整理好衣服,看著他,“曾經我跟我哥說過,老百姓不會在乎坐在上麵的人是誰,因為他們要的隻是吃飽飯,穿暖衣,有錢花。而當年,就算是不是你們連家,也有李家王家。隻是那結果卻是不一樣的。我想許是因為我失去了記憶,所以,那十二年,別說是我哥,就連睿兒他爺爺也沒有找到我,畢竟,誰能想到,一個身份尊貴的公主,會變成一個傻兮兮的童養媳?隻是,他雖沒有找到我,他卻找到了我哥。我想,我哥的身邊一定有他的眼線,而這人,即不會傷害我哥,卻又對他忠心,所以我才說,我哥不會成事的,因為他所有的計劃都不可能實現。”

如此,白茉莉的心卻忽地一動,她似乎已經能想到連琛君放在她哥身邊的人是誰了。

“可是,墨染卻並非如此想的。”

可我跟他打了賭。這話,她差一點便衝口而出,但是,她卻忍住了,說了,她便是做弊,於是話峰一轉,笑著問他,“我們之間,可還有將來?”

連祈一把便將她扯了過來,低頭封上了她的唇。

白茉莉睜著一雙眼睛看著他那幽深的雙眼,而連祈也回望著她,所有的話皆不用再去言說,這一吻足以說明了他的心意。

是啊,白茉莉都已掏心掏肺地把話講的如此明白了,他還要去計較什麼?

更不要說,這大半年來,他所有的怒氣都出在了墨染的身上,他,還要再與她鬧什麼呢?

再鬧下去,那就是他矯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