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上前一指頭便彈在了白茉莉的腦門上,“怎麼跟你哥說話的?”
白茉莉當下便有點想笑,“說不過就動手啊,欺負我體弱不是?”
“你體弱?”墨染呲笑一聲。
白茉莉眨眼,在這個有輕功就能飛的世界裏,如她這般體重飛不起來的,那不就是體弱嗎?
她有說錯?
“那個,我覺得那人在蓮舞坊怕是要呆不住,我便給你送過來了……”
這才是墨染的目的!
白茉莉瞪著眼睛,“你把他丟我這裏,我往哪藏?”
墨染將從那人身上翻出來的東西,遞給了她,“你要是覺得不行,那我隻好給他扔到京兆府了,但是,你可別說我不守約!”
白茉莉橫了他一眼,接過那被折開的東西看了一眼,瞬間就氣笑了,“我說,你該不會跟庸王聯手了吧?”
她是不是該說連澈的運氣不大好?她來了京城這麼久,就昨天放縱了一下,結果就將連澈安插的這顆釘子無意間給撥了?
如果昨晚她不在蓮舞坊,那男人打了織淺,以紀梵的性子,那一定會鬧的不可開交,最後的結果就是被帶到京兆府衙門,然後,她手裏的這東西,便會在京兆尹麵前攤開,當京兆尹大人看了這東西後,他第一時間便會上報朝廳。
因為太子與外敵勾結,這可不是小事,他不敢耽誤一點時間,如此,太子案子上,再入鐵證,哪怕其它的事都查不到證據,隻這一條,也夠太子喝上幾壺了,更不要說,昨天連澈便已將大把的證據放在了朝堂之上。
“唉,那位子當真就那麼誘人嗎?”
白茉莉歎了口氣,隻是說完這話,卻又想到了墨染,遂抬頭,看著墨染,“你真的喜歡那位軒?”
墨染臉色發窘,這丫頭的腦袋被驢踢了嗎,這麼大廳廣眾的談論這個問題?
“我就想不明白,坐那上麵怎麼就那麼舒服嗎?你看看啊,我給你掰扯一下,坐那上麵的人,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幹的比驢多,吃的比豬差,都是在找虐嗎,非往那椅子上坐?”
墨染瞬間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調調?
“這四句又怎麼解釋?”
白茉莉搖了搖頭,倒了杯茶給他,“坐吧我給我分析一下……”
兄妹兩個麵對麵坐下,白茉莉便道,“你看,每日裏都要早朝的是不是?算算那個時候,公雞還啼鳴呢,不是起的比雞早嗎?”
墨染點頭,確實是如此,便道,“那睡的比狗晚便是說子時時刻,狗都睡了,還坐在那裏批改……”
白茉莉點頭,“正解。”
“那什麼叫幹的比驢多,吃的比豬差?要知道那裏麵,吃的是這世上最好的食材!”
對於吃這一塊,墨染明顯是不同意這一說法。
“你可拉倒吧。”白茉莉無限嘲諷,“是,我承認那裏的食材是這世上最好的,可是,你想想以前,咱們住在裏麵的時候,你吃的東西,真的就那麼好嗎?咱們還是娘的私廚做的呢,可到嘴的時候,也都涼了。想坐那上頭的人,吃的東西,說難聽點的,夏天的時候,送到桌上可能都已經變黴了,冬天到嘴裏都凍成冰了。食材雖好,也要有那個鐵胃才行!更不說,要防著人人下毒,真的就那麼好吃了?喂狗,狗都不大喜歡!”
墨染啞然,卻道,“那‘幹的比驢多’又怎麼解釋?”
“我問你,為何說‘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嚐’?”
“咳!這是說青樓女子的,跟坐那位置上的有什麼聯係?”
墨染瞪她一眼,一個女人家家的,這話還真是張嘴就來了!
白茉莉好笑的挑起了唇角,“青樓女人睡千人,坐那位置上的看似坐擁佳麗三千,可是,反過來想想,他又何嚐不是被千人所睡!”
“噗!”
墨染,直接噴了!
驀然發現,被她這麼一說,坐上那頭還真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不過坐那上頭也有一點好處,就是權利最大!”
白茉莉卻又這麼道了一句。
墨染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有什麼不好理解的,坐那上頭唯一的好處就是手中的大權,我讓你生你就生,我讓你死你就死,當然,你得有那個腦袋與果決才行!不然,你就不是玩弄權勢,而是被權勢玩弄了!”
說完,白茉莉長出一口氣,拍拍墨染的肩膀,“晚上想吃什麼,我跟飛雨去煮?”
墨染哪還有心情吃東西啊,抬頭看著自家妹妹,癟著嘴道,“你覺得我還能吃得下嗎?”
白茉莉心情頗舒暢的點了點頭,“你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