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山一臉茫然地看著連祈,卻見連祈冷眉冷目,雙眼不帶一絲感情,有的隻是幽深的寒芒!
“本王審的,是你這弑父弑母、殺妻滅子、欺君妄上之罪!”言外之意也就是,你口中所有關於太子的雜七雜八的,他不關心!
而連祈那背在身後的大掌卻輕輕的拍了拍白茉莉的手,以告訴她莫過於激動,一切有他在。
白茉莉強壓下想殺人的衝動,回握了一下連祈的大掌便後退了一步。
連祈未在理會地上哇哇亂叫的廖青山,大步向外走去,而囚車,也停在了大堂門口。
看著這囚車,白茉莉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誰想的招啊,竟包了一圈盾牌在上頭?
“我不要進宮……不要不要……”廖青山死命的喊著,那破了音的嗓子,叫出的聲音比五百隻鴨子一起叫還要難聽!
可惜,別說是如今受了傷的他,就是沒受傷,他焉能跟一眾體能超強的侍衛相比?
如瘸了腿的小雞一般,就被扔進了那由一圈一圈盾牌護住的囚車裏,連祈帶頭,三司壓後,向宮門行去!
“太子殿下出大事了。”突然一侍從從外麵跑了進來,滿臉的驚悚之色。
“鬼叫個什麼,出了何事?”
這一天,從一早傳出廖青山這個案子後,連景便覺得腦仁疼,而且他的心也從沒向今天這般恍惚過,總覺得有什麼要發生一般。
“咱們派出去的人,不但沒有殺了廖青山,還還還被秦王給活擒了一位……”
“你說什麼?”
連景差不多是從椅子上跳起來的,滿臉的激奮,大步走出來,“流鷹呢,他是怎麼辦事的?”
“回殿下,被抓的正是流鷹……”
“怎麼會……”連景隻覺得五雷轟頂,如果抓的是其它人,那都好說,可連祈抓的竟然是流鷹,整個京城,就沒有人不知道他的身份!
東宮太子連景的近身侍衛!
“啟稟殿下,戶部尚書齊大人求見!”
“讓他進來!”連景,伸手扶在書案上,驀然想到了一件事。
“殿下……”齊大人慌張的走來進。
隻是,卻被連景一把抓住,“你來的正好,我記得你那小兒子有一位至交,身手武功都不錯,快點,你安排一下,趕緊將流鷹殺了!”
連景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含糊,隻要流鷹一死,刺殺廖青山的事,他便完全可以全部都推到流鷹的身上,並且,來個死無對證!
“殿下……”齊尚書臉色灰暗,同樣抓著太子的手道,“殿下還是先別管流鷹侍衛了,那廖青山被秦王護的死死的,一路的死士沒一個能拿得下的,而且,廖青山也是存了要死大家一起死的心思,從刑部到宮門這一路上,他那嘴裏,就沒有說出一句好話。”
“什麼意思?”
“他,他說太子私開野礦,還與外蒙勾結,倒賣兵器,甚至膽大到圈地圈奴……”
“噗!”
連景竟是一口血吐了出來,身子一晃差點栽倒了地上。
完了完了,他最擔心的事還是被廖青山這個賤人叫了出來,就算不是真的,這事皇上也是勢必要查的,更不要說還是真的?
“庸王呢,庸王在哪裏?”這個時候,連景突然想到了連澈,“老二腦子向來靈活……來人來人……快快去庸王府叫人……”
齊尚書眉頭緊鎖,“殿下,你先冷靜一下,依下官看,您手裏的東西,能毀的還是快些毀了些,下官怕皇上聽了廖青山的話,便直接下令來宣您進宮問話。”
“對對對……”
連景就像無頭蒼蠅一般,東一頭西一下,倒是抱出了大把的信件,拉著齊尚書便開始燒了起來,可,這些東西還沒有燒完,郭德便帶人走了進來,“太子殿下,皇上宣您進宮議事。”
連景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冷汗,看著郭德笑眯眯的臉,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方道,“不知郭公公可知,父皇宣本宮覲見要議何事?”
“回殿下,這個老奴不知。”郭德的表現太過平靜,平靜的連景那顆原就顫抖的心,更加沒底了,他不想去!
然,皇上傳話,你不去行嗎?
隻是連景怎麼都沒有想到,當他還沒有想明白要如何應對此事的時候,便見大殿之上,看到那除了廖青山之外的身影,心下一顫,好像有什麼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
“兒臣參見……”
“行了行了!”連琛君連禮都沒讓連景行過,便擺了擺手,那一張冷顏,看的連景心生寒意。
他為儲君十幾年,他沒有功,卻也沒有錯,皇上常說他太過平庸,太過無能,沒有能統領三軍的魄力,亦無平衡百官的能力,可卻沒有借口廢他的太子之位,因為,在身份上,他即是長,又是嫡!
這是這麼多年來連景一直自信的地方,有沒有功他不在乎,他但求無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