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豔秋的話讓白茉莉愣了一下,村尾李家那小媳婦姓郭,在白茉莉的記憶中,她嫁過來好像還沒有兩年,她男人就在今年初上山砍柴的時候,一腳踩空摔死了。
而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別看嶺南村不大,可據說李家門外,夜夜有男人去晃蕩。
可聽說李家看的挺嚴的啊,怎麼就出了事了呢?
看著白茉莉眼裏的不解,隋豔秋便道,“昨天不是趕集嗎,老李家向來是不許郭小寡婦出門的,可惜,禍從天降,她在自家園子裏給菜燒水的時候,被人從牆外翻了進去,據說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隨豔秋搖了搖頭,老李家怕的是什麼,還不就是自家兒子才死沒到一年,這小寡婦耐不住跟人跑了,所以就一直看著,可卻沒有想到,看來看去,還是讓人給忙活了!
白茉莉道,“人抓到了嗎?”
“抓什麼抓啊,聽說小寡婦渾身是傷,她本來就又瘦又小的,碰上三個大老爺們,她怎麼受得了?唉,你看吧,她就是不上吊,也難逃被她婆婆浸了豬籠!”
“可這也不能怪她啊,誰想過她的委屈?”白茉莉瞪著眼睛,直接回道。
隋豔秋詫異的看著她,“你怎麼了?”
白茉莉別開眼,好吧,這是不拿女人命當命的古代,她自己還不就是一個例子?
悶悶的道,“沒事,我隻是覺得她挺可憐的。”
“你當誰都向你啊,不但自己跑了,還能撈到絕言那麼好的男人?”
白茉莉瞪了她一眼,“你莫瞎說,我跟絕言清白著呢!”
當然,這清白絕對不包括親吻,嗯嗯,那絕對不能算!
隋豔秋哼笑一下,“茉莉我說句不好聽的放下,你啊,嗬嗬,你難逃他的毒掌!”
白茉莉眉頭揪了起來,“你不覺得他並不像是一個好人嗎,不說我是一個棄婦,我就是一個黃花大閨女,你覺得一個村下女人,跟了那樣的男人,會有好日子過?”
隋豔秋咂吧了一下嘴,點了點頭,“你說的好像也是那麼回事……可是我真的覺得你們挺配的!”
“拉倒吧,我還是想想,怎麼賺銀子怎麼養我閨女才是正事!”
“對了,你說這個我才想起來,一大早村長來了,他的意思是,周家不同意給你寬限時日,你說怎麼辦啊?”
怎麼辦,挖了唄!
雖說自己心下難受,可卻過了最初那個勁,白茉心道,她就不信了,那姓周的還能將整片山都買了?
就算他都買了,行,大不了她不種草藥了,她帶著小魚進城去謀生活!
再大不了,她還可以女伴男裝當教書先生!怎麼著一個大活人,也不能讓尿憋死吧!
所以白茉莉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算了,我明兒上山,將那些草藥根都挖了吧,至少這些藥根子賣了,也夠我跟小魚過冬的了。”
隋豔秋滿臉的不舍,“茉莉,要不咱們再去求求夫子,上次夫子不是說了……”
夫子?
白茉莉直接搖了搖頭,她如今哪有臉去見人家江衡壹?
更不要提還是求他辦事!
其實也沒有必要了,他先前跟人家提過,如果他的話好使,村長也不會再來告訴隋豔秋了!
“你跟夫子的關係不是挺好的嗎,就求一下……”
“夫子已經跟人家說過了,如果可以,人家自然也不會要我將山倒出來了,算了,莫要再給人填亂了……”
說著,白茉莉便起了身,“我回了。”
“你回去幹嘛啊……”
“昨夜沒有睡好,現在腦袋還有些難受,我回去躺會,也想想,下一步要怎麼走。”
這倒是實話,人啊,不能總縮在一個殼裏,不往前看,永遠也邁不出那一步!
白茉莉回到老範家,卻見家門口站了一大長排的人,細看一下,倒是男男女女,極規矩地立在兩側,除了人人手中捧著蓋著大紅綢子的托盤,邊上還有兩個大箱子。
白茉莉心道,難道是有人來給範桃花下聘的?若是這樣,那範桃花還不得飛起來?
“白大夫……”
一聲驚呼,叫的白茉莉一哆嗦,尋聲望去,就見一個身穿五彩衣裙的姑娘,迎著她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
白茉莉心下道,哎呀這姑娘好生麵熟啊!
就見這姑娘對她福身一禮,“白大夫,我們七夫人來看您了!”
七夫人?
白茉莉猛的想起,這姑娘不就是那個去和潤堂求著焦神醫救人的女子嗎?
“彩雲?”
“嗯嗯嗯,白大夫,正是奴婢。”
對於白茉莉還記得她的名字,這丫頭倒是極為開心。
“你們怎麼來了?”
如果沒有記錯,那位七夫並沒有出月吧?
“我們七夫人今天中是帶了足足的禮物來感謝您的呢,快快,咱們快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