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讓她這幾年變化這麼大,成熟這麼多的,無疑是,傷害。
夏裕祺看著眼前和記憶中完全不同的大女兒,一股愧疚,油然而生。
“冉冉,那件事我當初也是被蒙在鼓裏的!”他知道,她恨他什麼,無奈道。
“就算你當時不知道,事後呢?!為什麼不為我主持公道?!你事後還向著姓顧的!請你轉告顧秀雲,我一定要奪回那棟宅子!等著收法院的傳票吧!”夏一冉斬釘截鐵地說。
纖細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後花園裏。
剛出了夏家別墅,她就開始聯係律師,谘詢這官司要怎麼打。
彼時,天色已晚,她趕去了律師樓。
“江律師,你看我的材料夠嗎?”
夏一冉看著對麵正在看她準備的材料的江律師,沉聲問,看著江律師的表情,感覺結果不太好。
果然……
“夏女士,這件案子的關鍵所在是令母生前立下的遺囑,沒有那份遺囑,我想這案子很難打!”
夏一冉也知道那份遺囑是關鍵,但是,真正的遺囑早被顧秀雲動了手腳了,她現在隻有媽媽留下的一封信,信上說了,那棟房子是留給她的。
顧秀雲早已勾結了當年立遺囑的律師,篡改遺囑內容了。
包裏的手機響了,見是唐皓南的來電,她立即去陽台接。
“你在哪?!我買好菜等你做飯,人呢?!”唐皓南雖然對她好了很多,但是生起氣來,還是那暴脾氣,對她大呼小叫的。
“我在忙,可能要晚點回去。”她心平氣和地說。
“忙?你忙什麼?!別告訴我還在公司加班!你下午就不在公司!”唐皓南惱了,她能有什麼事?他叫她回去,她還敢不回!
“我真的有重要的事!你先出去吃吧,我回去再跟你解釋。”
“夏一冉!我給你半小時時間,如果你不回來,今晚別想見到我!”唐皓南像個賭氣的孩子,惱怒地說。
夏一冉撓了下劉海,氣地呼了口氣,直接掛了電話。
……
客廳裏,唐皓南慵懶地坐在沙發裏,喝著威士忌,雙眼緊盯著對麵牆壁上的複古掛鍾,眼見著三十分鍾漸漸地到了,他越喝越猛。
夏一冉這該死的女人,她以為她是誰?!
她敢不準時回來,他今晚一定去找別的女人!
某人在心裏忿忿地想。
指針在慢慢地走,酒瓶裏的酒漸漸見底,胃部傳來一陣痙.攣般的痛。
原本就饑腸轆轆,又喝了酒,胃不疼才怪。
唐皓南捂著肚子,看著時間就要到,心口怒火中燒。
他站起身就要朝玄關處走去。
門口傳來了動靜,男人糾結氣憤的表情,泛起一絲笑意,轉瞬冷肅地抿唇。
夏一冉踩著點進來,氣喘籲籲的樣子。
“我沒遲到吧?”看到他,她連忙說,衝他翻白眼。
唐皓南抬起右手腕,左手捏著表盤,一副在算時間的樣子,夏一冉已經換了拖鞋,走了過來。
看到茶幾上的空酒瓶,好看的柳葉眉上提,“你又喝酒?!”她責備道,表情很不悅。
“你教訓我?”唐皓南臉色臭臭的,睨著她,依舊一副拽拽的樣兒。
“你又是抽煙又是喝酒的,到時候身體垮了怎辦?又不是小孩了,一點好歹都不知。”夏一冉嚴肅地看著他,沒好氣地說,收拾掉茶幾上的酒瓶子。
像極了妻子在數落丈夫。
她走去廚房。
唐皓南連忙跟上。
“夏一冉!你還敢教訓我!真當自己是……”嘲諷的話,沒完全說出口,夏一冉頓足,轉過身,雙眼直視他的臉。
“你叫我做好你妻子的本分,但是你的潛意識裏,仍然不承認我這個妻子,對吧?”她平靜地問,看不出來難過的樣子,說完,又轉了身。
沒有嗎?
隻是故意口不擇言想嘲諷她罷了。
在她麵前,他總控製不住自己的言行。
廚房裏,夏一冉已經開始做飯了,唐皓南見她在淘米,揚聲開口:“我不想吃米飯!我要吃牛肉麵!”
“OK!”夏一冉沉聲說,將米放在一邊,沒有多餘的話。
唐皓南感覺她在生氣。
高大的身影走了進去,看著她去冰箱裏拿了好幾樣食材。
夏一冉很冷靜的樣子,頭發鬆鬆地紮成發髻,不似平時的甜美可愛。
“你剛剛在忙什麼?!”他質問,口氣不善。
“我沒義務什麼事情都向你彙報吧?正常的夫妻之間是平等的,相互尊重的,我不想說的隱私,沒必要告訴你。”夏一冉平靜地說,拿著刀,切著牛肉。
“嗬,隱私?親愛的唐太太,你全身上下哪個隱私的地方沒被我看過?現在還跟我談隱私?”唐皓南雙臂環胸,衝她幽幽地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