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村裏那些個大爺大娘們,聽說縣裏來了解農村情況,一窩蜂地湧到村委會來了,先是說些鄰裏糾紛之類的,說著說著就變味了,說村裏的幹部隻知道撈錢不為群眾著想,村裏這幾年賣樹的錢,賣地的錢都不見了等等。”
話筒那邊的李嫣然似乎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劉榮軒歎了口氣,“你現在回城裏了嗎?”
“嗯,在路上呢,要回去寫稿子呢。”
李嫣然哼了一聲,“不過,陳瑾倒是想得很周到啊,稿子都已經寫好了呢,寫的什麼玩意呀,通篇都是在吹他自己呢,你這個當事人也就是順帶提了一下而已。”
“這稿子看得我就來氣,肯定不能用了啊,還得自己重新寫一篇。”
“行了,那我不跟你說了,出了這事兒我得趕緊趕回去。”
劉榮軒歎了口氣,“要不然,陳瑾會懷疑是我在背後搗鬼呢。”
掛了電話,劉榮軒上了車,迅速發動汽車想著毛竹鎮飛馳而去。
汽車一路飛馳,劉榮軒的心思早就飛到毛竹鎮了,隻怕陳瑾自己都沒想到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不用想都知道這家夥肯定會怪罪到自己頭上的。
隻不過,到底是誰在背後慫恿村裏的老頭老太太們呢?
這背後肯定是有人在鼓動的,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這個人還真會挑時候呀。
當然,劉榮軒的心裏已經更有了懷疑對象。
這個懷疑對象就是李嫣然的舅舅杜超。
杜超早就在策劃著當村幹部了,也一直在嘟囔著村幹部們他貪汙腐敗之類的,這次鎮裏把農村村務公開的考察采訪點定在於家村,恰恰劉榮軒又對於家村的村務公開並不滿意。
如果抓住這次機會,把這事兒鬧起來,鎮裏肯定會對村委很不滿意,說不定他杜超的機會就來了。
而且,自己跟陳瑾不合的消息幾乎鎮政府大院內人人皆知。
當然,這隻是劉榮軒自己的猜測之詞,他也不會傻傻地去求證了,這樣鬧一下也好,讓陳瑾知道他是不可能真的一手遮天的。
劉榮軒歎了口氣,嘴裏喃喃地念叨一聲,隻不過,這樣一來陳瑾必然會怪罪到小爺頭上咯。
“狗日的杜峰,小小的於家村都管不好,就他媽知道撈錢!”
陳瑾正在宿舍裏發脾氣,連桌上心愛的茶杯都砸了,碎玻璃片濺得到處都是,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是逃不過別人的眼睛耳朵,生活區攏共就這麼大,聰明的人回宿舍都很知趣地遠遠躲開,唯恐殃及池魚。
這時候,還是有人敢於頂著陳瑾的怒火,出現在陳瑾的辦公室的,陳善平就是其中之一。
“書記,消消氣,消消氣,為了這種小事氣壞了身體可不劃算。”
陳善平歎了口氣,“杜峰那老小子平日裏做事還算是靠譜的呀,怎麼這次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出來?”
“靠譜個屁!他要是靠譜的話,今天就不會讓我這麼丟大臉了!”
陳瑾怒喝道,“事先就叮囑過他了,一定要鄭重起來,做好農民的工作,他倒好把老子的話當耳邊風,我看他是不想當這個村支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