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是有爹爹的對不對?為什麼他們總說我是沒有爹爹的野種……娘,旖心是有爹爹的,對不對……嗚嗚……”
靈動的大眼,溢滿傷心委屈的淚水,顯得更為晶瑩純淨。扇葉般的睫毛,撲閃一下,豆大的淚珠就跌落臉龐。
女人抱著旖心,眼神空洞,悲切的望著窗外。
這種吞聲忍淚的日子,已有十幾個年頭。
一直相伴的,隻有當年陪嫁丫鬟,初蘭,和她的心頭肉,旖心。
輕拍旖心的後背。
憐愛的呢喃:“我的旖心不是野種,他們胡說八道……”
旖心其實明白,自己的爹爹,就是當今皇帝。
欺負她的那些人,是她的皇姐皇兄。
這可憐的女人,深居冷宮十幾載。
臉上幾乎沒有笑容可言,眼神空洞幽怨,眉頭總是緊鎖。
曾幾何時,她的美,讓官富為之傾倒。
卻也給自己帶來悲慘的命運。
旖心自小在冷宮中長大,常年與娘親和蘭姨為伴。
而皇兄皇姐遊玩時,會跑來欺負她。
每次被欺負後,就躲在娘親或是蘭姨的懷裏大哭一場。
漸漸的,她不再為之哭泣,甚至對他們的言行若無其事。
每每見她這般,皇兄皇姐經常被氣得跳腳,卻絲毫不能拿她如何。
有時,一段時間都見不著她的身影。
慢慢的變得無趣,淡忘了。
時而想起,便再來瞧瞧。
那所謂的‘父親’,堂堂的當今皇上。
甚至沒見過他的容顏。
更是不覺在乎,隻要娘親和蘭姨就足矣。
而今,她以年滿十五,好奇觀望著紅牆外的一切,常常獨自一人溜出宮外玩。有時,安靜坐在荷花池邊的亭子裏,看著水裏遊來遊去的魚兒;有時對著天發呆。
見她這般,兩個女人不再說什麼,心裏暗自的憐惜疼愛。
十四那年。
有一日,她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裏,無論怎麼敲門,都不理會。
整整在房裏呆了一天一夜。
晌午後,眼睛紅腫,卻露出極大的笑容:“娘,蘭姨,我餓了!”
眼裏依然有淚,也透著絲絲的堅毅。
或許,讓她自由飛會更好,就如當初給她取的名字:旖心,旖旎之心,飄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