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譚月收留(1 / 2)

漫山的雪,龍瞎子山已有很多年沒有下這麼大的雪了,竟一夜之間四處的雪已經積得很深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片帶著霧氣的海呢!也許是老天也看不過去了,要懲罰一下那些作惡多端的人吧。可是,那些躲在暖爐旁一邊悠閑的品著名茶一邊聽著小曲的人怎麼也不像是受到了懲罰的樣子呀?幹枯的樹幹下,這裏滴水成冰,譚月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扒著雪堆,一片片卷曲的樹葉冒了出來。他眼角露出了微笑,他想那下麵馬上就會有吃的東西吧,堅果都是被保存在樹葉下的,就跟孩子都是在母親的懷抱的一樣,落葉終究是在它生命最後關頭仍要發揮它的餘輝呀。果然,在他快要精疲力盡的時候,終於挖到了,此刻他眼前一亮,可竟然、、、是個孩子,他握著她柔軟身子的手有些發抖。

他本來是追著一隻小鬆鼠到這片峽穀的,有鬆鼠的地方應該有鬆果,於是他又開始挖鬆果。雖說出家人不食葷腥,但是他常年雲遊四海早把那些個禁忌忘到腦門後去了,沒想到在那個暗洞裏套來的是個孩子。這冷不丁得來個孩子讓他心裏七上八下的,從來也不曾帶過小孩呀,何況還是個剛滿三天的女嬰!

譚月穿過荊棘叢生的樹林上前查看,發現地下躺著一個衣著樸素的男子,正準備給他用藥,耳邊卻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大師,救救孩子吧,她快不行了!”說完便如釋重負的停止了呼吸。譚月望著他已然離世的發白麵容,口中喃喃道:“阿彌陀佛,施主請安心吧!”便用麻布衣裹住了女孩嬌弱的身軀。

薄暮冥冥,譚月抱著女孩在黑衣人走後便朝龍瞎子山的深外走去,這都是些什麼人呀,連剛出生的嬰兒也不放過,潭月暗自思忖著。

雪地裏深一個淺一個的腳印一直延伸到一個風化了的石洞,他腳下一輕一個翻身就爬上了洞裏,抖了抖身上的雪才緩慢的從手中把嬰孩輕輕地放在石床上厚厚的棉被裏,又掏出火折子在洞口生了一堆微弱的火,火順著風越燃越旺照亮了整個洞口。女孩也不哭,這讓譚月稍稍放下了提著的一顆心。

石壁後的老人靜靜的坐在那裏,寒風吹著他淩亂的發絲,也把他臉上爬滿的一條條小溝壑越刻越深了。他半閉的眼皮在火光中一晃一晃的,不過五十出頭的年紀,而他的容顏發膚在命運與歲月的風化過後留下了殘跡。該怎麼樣給她弄些吃的呀,看著那一團小小的身體,譚月眼裏溢出了深深的為難與心疼!

正暗自難過時,忽聽洞外一陣哀嚎聲若隱若現由遠及近,譚月也不思索翻身躍下石洞朝那聲音的方向飛奔而去。夜色中,他來到一片廣闊無垠的曠野上,一匹狼坐在一塊孤傲的冰棱上,疲累而失神的垂下頭,似是懷念,似在不舍。這片曠野在龍瞎子山頂的側麵,樹木已經被積雪隱沒了,遠遠看就是一片雪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