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岱欽自殺後,紫鍈就癡癡呆呆的,飯也不吃,水也不喝,誰勸也不聽。
眼看人就要挺不住了,錦麟和孟言架著她出了門,說是要帶她到郊外散心。隻是,無心之人哪有散心可言。
到了郊外的一個小茅屋前,馬車停了下來。幾個人跳下馬車,慢慢走進這間看似新搭的茅草屋。
紫鍈茫然的任由人攙扶著,跟著走進去,遠遠地,隻看見有個人影在屋裏晃動。
“爺,我們就別進去了。”孟言附在錦麟耳邊悄聲說道。
錦麟看向妻子,妻子衝他擠擠眼睛,他微笑著答應道:“好,聽你的。”接著吩咐下人將紫鍈送進去,然後伴著妻子回到馬車上。
紫鍈一步三晃的來到房內,那個身影始終背對著她,看不到麵孔,不過背影看上去有幾分熟悉。身邊的丫鬟不知什麼時候也都走了,隻剩兩人在,紫鍈撫著牆壁慢慢的挪移著,想要找到最近的凳子坐下來。可是腿腳沒有力氣的她才走了幾步就跌倒了,本以為是要摔在這地麵上,然後被摔得七葷八素,正打算忍受意料中的疼痛時,她跌進了一個軟綿綿的懷抱。
咦?這地麵莫非是棉花做的?
當她看見身邊環繞著的兩個結實的手臂,聽到頭上傳來沉重的呼吸聲時,知道是自己想錯了。緩緩抬起頭,順著手臂往上看。
“啊——”馬車裏的錦麟夫婦訝異好幾天沒吃飯的紫鍈哪來的這麼大力氣喊出這麼嘹亮的聲音。
“你,你,你——”紫鍈反手就抓住了那人的雙臂,生怕他會溜走一樣。“岱欽,是你嗎?”
“是我。”他輕笑著。
“你沒事,你沒事,那天你不是——”話徒然停了,因為她看見岱欽裸露的上身,腹中有一個極長極醜的疤痕。輕輕的撫上疤痕,她柔聲的問道:“你還活著,是不是?”眼淚應聲而落。
“王爺救了我……”岱欽的喉嚨也哽咽了。
“你沒事太好了,沒事就好,嗚嗚……”紫鍈整個人撲倒在他懷裏放聲大哭。
“啊——痛——”猛然被撞倒傷口的岱欽也大喊了一聲,外麵的錦麟夫婦更詫異了,這個受了重傷才剛能下地的人怎麼也能叫的這麼大聲。
“對不起,對不起。”紫鍈慌忙從他懷裏退出來。“岱欽,王爺會救你,是不是表示……”
“王爺原諒了我,他說可以理解我的做法,換做是他,也會為了心愛的人做出這樣的選擇。王爺還說,王妃已經去了,活著的人才是真正值得注意的,一味的追尋過去隻會讓自己苦惱,況且我已經死過一回,如今的我是一個全新的岱欽,現在的這條命是王爺給的,隻有王爺說讓我死我才能死,不然我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紫鍈捂著嘴‘撲哧’一聲笑了,“王爺還會開玩笑啊,怎麼以前都沒聽過。”
“那,”岱欽扶起紫鍈,讓二人對視,“你還恨我嗎?”
紫鍈搖搖頭。
“那你還愛我嗎?”
紫鍈害羞的低下頭,輕不可見的點了點。
外麵的錦麟夫婦又聽見裏麵傳來的歡呼聲,於是他們開始認真考慮,漠北的水土到底有什麼不一樣,能養育出如此健壯的人。
“哦,對了。”紫鍈嚴肅的看著岱欽,“那個簪花的確是王妃送給我的,不過王妃說要認我做妹妹,不是要我嫁給王爺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王爺說了,他這輩子有一個王妃就夠了,家裏老婆太多很吵的。”
屋裏又是一陣笑聲,錦麟轉過臉龐看向妻子認真的說道:“我覺得以後可以給他們夫妻減口糧,反正不吃飯他們也都挺有精神頭的。”
京城外不遠處的一個山莊叫百花別莊,是百花宮的秘密莊園。此時,園內有兩人正在商量事情。
“師父,我哥哥已經將岱欽的事情辦妥了嗎?”淩冰看著剛回來、一身風塵仆仆的慕容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