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時光就可以談得上快樂了,都不過十來歲年紀的女孩們,最是美好的年紀,能有緣一起成長,學習,足矣一生珍藏。
瑤光十一歲時,除夕後,瑾娘與杏娘的生辰,大家一起辦了個十分熱鬧的宴會。這一次晚妃依舊沒有參加,這一直是瑤光心裏的遺憾。
瑤光十二歲,晚妃與鍾靈陸續行了及笄之禮,晚妃開始偶爾會落下莘園的課程,去花樓愈發的勤了。
瑤光十三歲,簫瀟也及笄了,隻是簫瀟告訴瑤光她希望紫嬿夫子能親自為她主持及笄之禮,隻是簫瀟對武功學的慢,紫嬿又嚴厲。她一直認為紫嬿夫子很討厭她,所以這個願望最終沒有實現。
瑤光十四歲,陸芷顏也及笄了,是廖傾親自來的。瑤光站在一旁很開心的為她祝福,可心裏卻難受極了,但她明白自己沒有資格去爭。幾月後也是她的及笄之禮,但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如果不是晚妃送了她一份禮物,她也要忘記了。
今年瑤光十五了,一過年關,鍾靈就被秘密的送走了,晚妃也搬去了花樓。瑤光才在晚妃偶爾提及時明白她們都是一枚被人掌控的棋子,陸芷顏也漸漸對她變得客客氣氣的,她越來越美麗的容顏像一隻翻飛在迷霧裏的蝴蝶,忽遠忽近,捉摸不透。孤立無援的瑤光也越發渴望友誼,對依舊單純的簫瀟更加依賴了。
這一日的京都真是熱鬧非凡,大紅色的綢緞鋪滿了皇宮到天師府的街道,朱紅色的鸞架被珠玉綴滿一路伶仃作響。鸞架內一身喜袍金鳳壓身的美人,身姿端正。大紅色的喜帕下的美麗麵孔正是風初蕊。
耳畔一直縈繞著喜慶的鑼鼓聲,百姓們圍觀的喝彩聲。可風初蕊的心裏卻像寒冬時被人逼著活生生咽下了一塊冰,冷的肝腸寸斷,四肢無覺。嫵媚冷豔的美目麻木的失焦,眼中隻有一片血一般的殷紅。
“慕輕歌,你明知道我愛的人是你,為什麼你要答應太子將我嫁給他?”
風初蕊幾乎歇斯底裏的質問著,身體因憤怒都開始顫抖,她無法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會那樣幹脆的就答應了太子對自己的求娶,她一直以為慕輕歌這樣薄情的人會對自己展過笑顏,自己對他來說一定是不一樣的,可最…他依舊是薄情的。
風初蕊的怒火對慕輕歌絲毫不受影響,他依舊優雅而孤傲的看著他的書,品著他的茶。“這些年你也看到了,太子對你是用情至深,他才是你最好的歸宿。”
他的聲音也是那般清冷帶著毋庸置疑的獨斷,也像是一盆冷水將風初蕊從頭澆到了腳,冷的讓人打顫。
“你當真就沒有心嗎?”
淚是冷的,兀自劃下,癢癢的。心裏卻是隱隱的痛,不劇烈,卻綿長的讓人窒息。
三月,初春乍暖,京都裏街道旁的廣玉蘭都開了花,瓷盤子大的花朵在綠葉間綻放像一朵幽蓮漂在綠海中。慕輕歌站在皇宮高高的城牆上遠遠的眺望著,熱鬧的街巷,紅豔豔的迎親隊伍長的望不到邊際,陣陣涼風夾著微涼的花香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