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從北京到巴黎有多遠(1 / 2)

這晚的玉蘭花樹下沒有燈光,窗外更是影影綽綽地見不真切,林升隻覺得鋪天漫地的黑暗織就了一張巨大的屍床,從中伸出無數雙血肉模糊的手把仍在睡夢中的人往下攬去,一直墜、一直墜,到死都無任何聲響。

金培達的astoryinmacau在不厭其煩地循環播放,林升從這擾人清夢的鬧鈴中生生聽出了殘忍,他想著就這樣躺在床上死了也******是幸福的,總好過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活著。然而他也隻是想想,因為他懦弱得從不敢將任何自己的幻想付諸實踐,就好像對於那個一直在他夢裏的女孩兒,那個仍然身在北京和他相隔不止萬裏的女孩兒他從不敢把“愛”這個字說出口。巴黎的燈光和北京的燈光真是不同呢,不管從哪兒看都透出一股孤單的味道。

——“你在嗎”

——“我想這個時間巴黎應該是晚上了吧”

——“而你,此時應該也在夢鄉了。”

——“她最近很不好,她的男朋友和她分手了。”

——“那孩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堅強呢,無論如何,我希望你能回來看看她。”

手機的信息提示音滴滴的響著,修長骨幹的手此刻散漫卻又堅定的點開一條條的未讀信息,終於在看到第四條信息時下意識地咒了一句法文,“mince”而林升卻想的是——我又何嚐不想去見她呢,哪怕一眼也好啊。

巴黎的夜,可真長。

北京――

這天,按照褚某人這等酸氣衝天的文青的話來說,乃是惠風和暢,天朗氣清,陽光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林安默正在夢裏唱著大戲武鬆打虎忽然就被一陣高分貝的“龍吟虎嘯”驚醒。於是隻好萬分無奈地拿起爪機認真聆聽(還沒睡醒)偉大的母後大人的教導。

“默默啊,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母後大人慈祥溫柔的聲音傳出。

“啊,可能大概應該十二點多了吧。”安默皺了皺眉,但眼睛任然處於閉合狀態。

“我親愛的閨女,你也知道現在已經十二點多了啊,你看看你一個新世紀的大好女青年怎麼能夠這樣荒廢你的青春呢”

“、、、”其實已經再次陷入深度的睡眠的默默根本就沒聽她偉大的母上大人說了什麼。

等了半天都沒有得到自家閨女的回應的林女士終於發出一聲怒吼,“林安默,你再不起床就等著被我做成一盤拍黃瓜吧。”

可憐的默默同誌在對自己的小碎花床床戰友進行了大約半小時的驚天動地感人肺腑的告別後終於睜開了她像小鹿一般的眼睛,不得不說這雙眼睛氤氳著靈動和狡黠,“林空鹿飲溪”說得大概就是安默的這雙眼睛,以至於人們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總是會注意到這個女孩兒的眼睛,好像很空靈,好像很單純,又好像很深沉。

起床後整個宿舍隻有褚某人一個人,安默磨磨蹭蹭地終於洗漱完畢,去學校的食堂吃了早餐。

回來的路上,褚某人關注的point是,小默默今天穿了牛仔外套和牛仔褲,我的天,天仙攻啊。(腦內小劇場完畢)

安默關注的point是,恩?我的兜裏好像有一毛硬幣,然後就拿了出來,迫不及待地和出某人分享這個喜大普奔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