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鍇對楊念宗叮嚀的時候,趙階也對魏瀟說著什麼,魏瀟點著頭,不時滿含戰意地看上楊念宗一眼。
楊念宗用同樣充滿戰意的目光和魏瀟對視一眼後,便轉向了正惡狠狠地看著他的趙清凡,眼中射出股股充滿仇恨的目光。
用眼睛是不能報仇的,和兩人打了會兒眼仗後,楊念宗也就收回了目光,想起那個少根筋的蒙大小姐,便仔細瀏覽了一下席間的賓客,有些奇怪地想道:“怎麼蒙家姑侄沒來呢?”
廣場中還空著的就隻有位於左側最末一排的席位了,按徐大遠的說法,蒙家在蜀國交遊廣闊,地位非同尋常,所以楊念宗從未想過這個席位會是蒙家的。
楊念宗正疑惑的時候,卻見蒙尋和蒙玉兒兩人已帶著八名侍衛走進了廣場中,而且還就坐在了那最後一席上。
楊念宗驚詫地掃了兩人一眼後,想了想,向身旁的羅子文問道:“羅先生,你認識蒙家的人嗎?”
羅子文笑道:“蒙公子和相爺也常有往來,我自是認得的。”
楊念宗這下可真迷惑了,看來這蒙家和蜀國的權貴來往時,根本就不分派係的,但他們又是憑借著什麼能夠如此超脫呢?
羅子文見楊念宗滿臉的迷惑之色,便笑道:“蒙家的身份很特殊,楊兄以後便會明白了。”
這羅子文,還賣什麼關子?楊念宗正想再追問一番,卻聽一聲清脆的鍾聲響起,吉時到了!
陣陣絲竹聲響起,立於兩側席位之後的禮樂隊奏起了頗為莊嚴的樂聲。
在妃嬪簇擁下,年在五十許間的蜀王楊參昂然步入殿內,後麵跟著幾百名隨身近衛,其中一半分繞往酒席後的空間排立站崗,剩下一半則分立於石階兩側。
這蜀王的五官倒是生得不錯,隻不過臉容帶著些酒色過度的蒼白,眼神又頗有些混濁不明,氣色十分不佳。他獨自走到階上的王席處,眾姬分坐到後麵的三席裏。
眾人都跪伏地上,恭候他入席。
蜀王坐定後,向司儀點了點頭,司儀便暢諾道:“眾卿平身,入坐!”
眾人高頌祝賀之辭後,才坐回席處。
自有宮女來為各人斟酒。
蜀王身虛體弱,中氣不足,含笑向眾人舉了舉杯,話卻都由司儀來說。
眾了起身向蜀王敬了一杯後,蜀王兩掌相擊,發出一聲脆響。
兩側的樂師聞聲換了一首比較歡快的曲子吹奏起來。
一群近二百個姿容俏麗,垂著燕尾形發髻,穿著呈半透明質輕料薄各式長裙的歌舞姬,翩翩若飛鴻地舞進場中,載歌載舞。隱見乳浪玉腿,作出各種曼妙的姿態,教人神為之奪。
眾人都擊掌助興,歡聲雷動。
楊念宗一邊觀看歌舞,一邊不時地拿眼打量著階上的蜀王,暗自搖頭不已,這老頭怎麼看都是一副典型的昏君相貌,讓人連一絲敬意都生不起來。
看了一會兒歌舞後,楊念宗想起一事,向羅子文低聲問道:“羅先生,王爺的生辰宴會,怎地一個王子都未出席?”
羅子文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楊兄怎地連這都不知道?王爺隻有一子,現今正在洛陽忙於爭奪太子之位,無暇趕來赴宴。”
楊念宗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幹笑了兩聲。
這時歌舞姬舞罷退了出去,空氣中還彌漫著陣陣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