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徐若龍他們一夥人便來到西麵市集。
這一次不比上次蕭子龍宴請他們的那個祥雲酒樓,而是選在比較寒磣的酒家,不過當兵的人粗野慣了,也都不在乎,至於蕭子龍,則就不知道了。
徐若龍他們一進來,那裏麵的一個小二馬上含著笑臉,嘻笑著迎了上來,把那看不清白色的抹布往背上這麼一甩,熱切地問道,“幾個官爺,裏麵做!小店雖小,但包您滿意。”
“嗬嗬,小二挺會說話的啊!”蕭子龍點了點頭,不過他也不會喧賓奪主,自作主張地替別人賞錢。
徐若龍走了進去,他可不是有錢人,不會賞錢給別人的,懷裏的銀子也不知道夠不夠等下的花銷呢,要是不夠,還得和悲鴻他們挪挪;
徐若龍隨便地坐在了一個靠近門口的桌子,“都坐吧。”然後抬頭對著小二吩咐道,“給每一桌來一隻燒雞,再來三個素菜,一個魚湯,當然了,酒是要的,不過不要上貴的。”雖然自己不怎麼喝酒,但年輕人,也不能讓人小瞧了去。
幾人分桌坐下,在談論之際,酒菜業已上齊,雖說不如祥雲酒樓的香色俱全,但味道也還可入口。
徐若龍抿了一口酒,這裏的酒沒有祥雲酒樓那酒的醇香,但勝在夠勁,夠辣,隻覺一股熱氣自胸中擴散開來,臉上不禁火辣了起來,清秀的臉上亦透出一股紅潮,不禁歎道,“好酒!可酒雖好,但不可多飲啊!”
“這酒痛快。”蕭子龍抹了一把嘴,大聲地叫道,“我還是第一次喝到這麼烈的酒,真不虛此行啊。”
“蕭兄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烈酒有烈酒的好,但美酒也有美酒的妙啊!”徐若龍把酒碗放在那老舊的桌上,感慨地說道。
“是啊,就像這人生,你不品不知道,但你若細細品味,則會知道這人生的苦與甘。”蕭子龍感受著這烈酒的狠勁,不無感慨的歎道。
“什麼啊,不聊這有的沒的,都快老掉牙了!”華什長站了起來,“首先先恭喜徐兄弟升職,雖然隻是一個伍長,但萬事開頭難,隻要一開了頭,那前方的漫漫長路盡等你縱馬馳騁!”
“這話說得漂亮!想不到華什長竟有這般見識!”蕭子龍也動容地站了起來,“來,華兄,我敬你一杯。”
徐若龍也站了起來,剛要和他們碰碗之際。
“呯”的一聲,夾雜著一股怒罵聲,“找死啊,老不死的!”,吵雜之聲頓時傳到了他們的酒桌。
徐若龍暗暗的皺了皺眉,歎了聲晦氣,便轉眼朝酒肆外麵來聲處望去,入眼的便是幾個波皮樣的流氓,在喝罵著倒在他們腳下的一老婦人和一窮苦書生,不一會兒,周圍市集上的人便蜂擁而至,圍觀起來,到哪,都有愛看熱鬧之人,徐若龍不禁感歎道。
“真是掃興!”徐悲鴻放下了手裏的筷子,興味索然地說道。
“我去看看吧。”徐若龍雖不愛多管閑事,但從小自己對於老人,內心不禁的有一種惻隱之心,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
“別啊,兄弟,這種小事也管啊,管不過來的,每天這種事情很多的!”坐在另一桌的江實在勸道。
“沒事,讓他去吧,他從小對老人就有一種敬慕之情”徐悲鴻看了徐若龍一眼,回頭朝坐在裏麵的人解釋道。
蕭子龍深深地看了一眼走進人群裏的徐若龍一眼,回頭繼續地喝著碗中之物,看來我是沒e看錯他。
徐若龍用力地撥開人群,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他忍不住的怒火上湧,但見這幾個波皮正對著腳下的兩個人拳打腳踢,而那書生則死死地護住那老婦人,趴在那老婦人的身上,替老婦人承受著那幾波皮的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