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陰暗的出租屋內，燈光亮著，關不掉的水龍頭“滴答滴答”作響，惹人心煩，纖細修長的五指在鍵盤上麵輕輕敲打，沒有被任何外界聲音所幹擾。
五指節奏分明且慢速，在電腦上麵敲出無數字母，組成一個一個漢字，連成句子，又是那麼的通順。
大門“嘎吱”一聲打開，不知多久沒有進過外人的地方出現了一位稀客，一名約二十三四歲的女子走了進來，腳步聲輕緩，未曾引起電腦前男子注意。
女子靜靜站在他身後，看著這位網文界的傳奇，世界最頂尖的三位至高神之一的星風至夏，沒說話，但右手卻已撫上他的肩頭。
“一雙可以用來彈鋼琴的手，你卻用它來敲打鍵盤，真不知道這是浪費……，還是昂貴。”女子歎氣，也不知是因為對這雙手遺憾，還是因為惋惜。
男子良久未答，半響過後才放下手中的鍵盤，把《全職寫作》最後一章打完，放在點起小說網更新了。
“這雙手，就算是在鍵盤前，我也能用它敲打出美妙的音符來。”
“這已經是你第七十八次這樣回答了。”
“這也是你第七十八次這樣說了。”
電腦關機，洛羽從冰箱裏麵拿出一瓶雪碧扔給了女子，“說吧，我的雪煙大責編，這次來找我是什麼事情。”
“……點起小說網股東找你，”雪煙接過雪碧，但卻沒有打開，臉上露出了一絲琢磨不透的悲傷。
“是華夏仰視一套黑我下本書版權的事情吧。”洛羽拿起擺在沙發上麵不知道幾天沒洗，但拍拍灰，卻依舊如新般的皮襖，走出了出租屋。
一支煙點燃，並未抽兩口，隻是看著煙圈在哪火光之處一點一點冒出。
“一個億，我不賣。”左手食指在空中擺動片刻，洛羽才張口說道。
“但他們是仰視，有華夏撐腰。”
雪煙跟著出來，不知道怎麼勸阻，雖然是洛羽責編，但也不過六年感情。
民不與官鬥，這已經是華夏兩千多年來的傳統了，能順就順著。
從小看星風至夏的書籍長大，夢想著有一天可以站在他麵前平視，現在做到了，也無話可說了。
風，清淡雲煙，雪，淡然飄散，我，獨坐幽蘭，看，世間變幻。
煙踩在腳下熄滅，洛羽深吸一口氣說道：
“出生在九零年代，遇到事情沒言敗，養過牛來宰過豬，我星風從未怕過輸，捏過腳也搓過背，星風從未喊過累，雪羽星風一聲吼，億萬讀者有沒有，我一本《全職寫作》在世界超過一億四千萬讀者，均訂破百萬，在點起十年，每年一本，從未下過銷售榜第一，2116年十一月月票榜被我十本書全占，每本書版權銷售過十億以上，一億想買我版權，不可能。莫說他們身後有華夏和作協，就算是身後站著世界，也沒可能。”
雪煙心頭一顫，頭上也冒出了一絲冷汗，“你……。”
洛羽表情平靜，隻是輕輕掃了一眼雪煙，“走吧，三川點起分部，我想該來的……都在哪裏吧。”
“不是這樣的！”短短五個字，就連雪煙都不知道自己回答的是什麼。
今晚的夜色，有那麼一絲微涼，清風吹拂在臉上，帶來了一絲憂傷，帶走的……卻是一份希望。
市中心高達百層的建築，上方刻有點起中文網的字號，該過年了，人也都走散了。
空無一人的大廳隻有電視機的新聞聯播聲。
洛羽走入電梯，稍等片刻後，雪煙才跟了上來，低著頭仿佛已經知道什麼似的。
電梯進入頂樓，那是一間辦公室，一名老人和一名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麵，品著茶看著巨大玻璃窗戶外麵的城市，也不知在看些什麼。
“嘎吱”房門打開，洛羽麵帶微笑走進房間。
點起第二大股東，外加一廳長，這待遇，整個華夏作協了也隻有自己才配了吧。這笑容不知上苦笑，還是認真。
老人轉身，點起第二大股東，同時也是福布斯富豪榜七，這樣的身份站在洛羽麵前，說他沒有壓力，那是假話吧。
老者搖了搖頭。
“星風，這幾年……你的文筆有些下降啊。”
洛羽不語。
“仰視要買你版權，賣給他吧，明天大年初一，正好圖個吉利。”
洛羽看出了，點起第二大股東外加仰視的廳長，這是聯名壓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