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句他沒有再說,但誰都聽得出裏麵的意思,焦嬌的臉色並不好看,可以說從十二歲開始,她的身邊從來沒有缺少過追求者,但是像楊永寧那樣的男人,她卻隻碰到過一個。
她愛他,勿容置疑。
他不膚淺,有膽識,雖然外貌並不如何的出眾,氣質卻出類撥萃。
說出來或者沒人相信,她見到楊永寧的時候,她就想接近他,她甚至明知道他是她家困難時候的推力者,卻依舊被他吸引。
一旦愛上,就會卑微。焦嬌在楊永寧麵前不再驕傲,對著他,不經意的散發著討好的訊息,偶爾不經意才會撒撒嬌,還好他願意包容。
他結過婚,維持不到兩年,以後一直名草無主。
和他交往的消息並不確切,他並沒有追她,她們依舊隻是普通的朋友,她隻是一廂情願地想和他結婚而已。
她是外表溫和內心固執的女人,認定了她一定會堅持到底。
抬起頭,對上焦成空的眸子,“成空,不管怎麼樣,你對付他,我依舊會和他來往。”
焦成空和莫春水看著她離開客廳,步伐很穩,她走遠了,莫春水才道:“本來就應該這樣,其實與她沒什麼關係,你們報複你們的,她愛她的,互不相幹。”
“你真的這樣認為?”
“當然,本來就是這樣,為什麼要自尋煩惱?”頓了頓,“而且,這麼多年,她能看上一個人不容易,就由著她好了。”
莫春水親身經曆過,如果不是對的人,即使金銀纏身,也不見得快樂。
她朝焦成空露齒一笑,“喂,你帶我過來,莊麗回來了,不尷尬嗎?”
焦成空問得一本正經,“你會尷尬嗎?”
“成空,我是第三者吧?”
莫春水同樣問得一本正經,我是第三者吧?第三者,意味著背叛與挑撥,這是字典上最難堪的字眼,很討人厭。
很多時候並不是不在乎,而是沒有辦法在乎,比起別人的白眼,莫春水覺得關起門來的幸福更適合她。
一直等到將近晚上八點,莊麗才出現,看到莫春水,莊麗的臉色一變,隨即恢複,開口調笑道:“春水,你來了?”口氣很親切,很像還在學校的時候,輔導員對學生說,你來了?不帶半點不安與生疏。
莫春水也輕笑,“我是還叫您老師呢還是……”
“不用客氣,叫我焦太太就行。”莊麗看了焦成空一眼,如願看到他變色的臉麵,轉回頭對著莫春水,“畢竟孩子都那樣大了,也不必害羞。”
她轉回頭,對正好經過的管家道:“說到孩子,李伯,千奇呢?”
李伯站得很直,聲音淡淡的,“孩子正在回來的路上。”
莊麗點點頭,“千奇上幼兒園大班了。”
莫春水點頭,快五歲的孩子上大班很平常,隻是想想,焦成空也不過二十三歲,就有那樣大一個孩子,不可思議。
她隻覺得自己全身都在顫抖,莫春水以為,五年的沉澱,她已經能勇敢麵對,但微笑的時候,她能感覺到自己嘴角的抽搐,甚至僵硬得開不了口。
如果她不來,現在應該在上班。
人總喜歡自取其辱,並將之定義於犧牲。
拳頭快握出水來了,硬是壓了下來,莫春水輕輕一笑,“焦太太……”到口的話突然不知應該如何開口,一下子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