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春水當然不了解,她這五年談過無數場戀愛,卻沒有一場談成過,她不喜歡了就甩人,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她照甩不誤。別人跳槽是為了漲工資,她莫春水跳槽完全是為了躲前男友,所以程露對莫春水是完全無語,她總說莫春水,你再過兩年基本上可以把這個城市的工廠轉一遍。
春水隻是抿著嘴笑,她也知道這樣下去她非崩潰不可,她也想交個男朋友固定下來,安安心心地兩個人一起奮鬥,存錢結婚買房生孩子,但是她隻要和那些男人拉手或是有更親密的舉手,她的腦海裏就會浮現另一個男人的影子,那樣清晰,她想忽視都不行。特別是剛到這個城市的那一年,她找不到工作,什麼都做過,服務員、洗碗工或是更髒更累的,她都做過,後來認識了紀靈,紀靈是一個速記員,見春水做的工作很苦,便介紹她到自己的公司作了一個小文員,工資不高,工作也不累,更重要的是,春水在那裏學會了用電腦,雖然隻工作了四個月不到,卻是春水在這個城市裏的一個轉折。
她一直都很感謝紀靈。
她也同樣明白紀靈的這段感情路走得很辛苦,今天能和向銘走到一起有多不容易,所以在紀靈結婚的前兩天,她就請了假,又專門向沈晴芸請教了伴娘的做法,一心隻想著不要給紀靈丟臉。
八號的前一天,紀靈搬到了程露那裏,據說在婚禮的前一天新郎和新娘不能見麵,所以7號的晚上,莫春水也溜到了程露那裏,沒錯,就是溜,因為到第二天一早程露才知道,昨天晚上不知何時自己家裏多了一隻穿著白色禮服叫莫春水的猴子。
那天晚上,莫春水和紀靈談了一個晚上的話,同是老鄉,又是同一所學校出來的。雖然以前沒見過麵,卻因著那所學校的名字而更加親切。莫春水把這幾年來從沒對別人說的話一次倒給了紀靈,那樣迫切,她忽然就想,如果有一天,自己遇到了焦成空,會是如何的一番情景。
紀靈隻撫著她,未說一句話,但是春水都懂。
第二天才早上八點,程露的門就被敲得咚咚響,程露隻不開門,一個勁兒地刁難向銘,莫春水從小孔裏看向銘,他的臉脹得通紅,顯然對程露已弄得筋疲力盡,紀靈坐在沙發上坐立難安,程露後來越來越過份,要了向銘許多的保證,還讓他當場獻唱表心聲,向銘的嗓子不太好,唱出來的歌八句有七句跑調,但紀靈聽得熱淚盈眶,最後一急,自己跑過去打開門,一頭撲進向銘的懷裏。
春水打趣向銘:“學長,學姐就交給你了,可不許再讓她難過。”
“不會了,不會了。”向銘看著紀靈流淚也很心疼,忙拿出紙巾給她擦淚,程露這時才吹一口哨宣告結束通過,向銘看著眼前的那個女孩子,搖頭擦冷汗。旁邊的伴郎也是鬆了口氣,忙讓向銘把花給新娘拿著,五人手忙腳亂地上了車,駛到酒店時,已將近十二點。
新郎新娘一出現,現場馬上一片歡呼。向銘在這個城市裏沒什麼朋友,紀靈又是一個不好交朋友的,所以人不是很多,卻也足夠熱鬧,雙方的父母都在,又都是同一個縣的人,兩對父母坐在同一桌上,正用家鄉聊得不亦樂乎。
伴郎是向銘現在的同事,與他一起調過來的,叫吳祈正,今年三十歲,未婚。這場婚禮上,除了程露數他鬧得最厲害了,新郎新娘講話後,輪到親朋好友送祝福的時候,他頭一個衝上去,第一句話就是說:好羨慕呀,我也想結婚了,在座的小姐有想結婚的可以聯係我。他在婚禮上大聲宣布自己的手機號碼,程露在春水的地耳邊說:“要不是自己有男朋友了,一定得逗逗他。”春水卻是說:“這種人最好少惹,你就嘴皮子壞,到時上了當也不知道,還是好好陪著季沉西吧,雖然臉上冷一點,卻安全多了。”
程露一臉奇怪地看著春水,“你什麼時候這麼會算命了?”
“不是算命。這叫會看人。”
婚禮過後,春水去看了紀靈和向銘的小窩,雖然不是太大,卻溫馨舒適。紀靈與向銘十指相扣,笑對著春水。
離開的時候,春水對紀靈感慨地說:“我們這一批人,終於解決一個了,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
紀靈笑了笑,“春水,你會再遇到他的。”
春水不說是,也不說不是,隻是淡淡一笑,離開的時候,天已暗下來,手機裏有條信息,是個陌生的號,她打開一看,竟是說:莫春水你好,我叫吳祈正。
聽說,聽說,每場婚禮的伴娘和伴郎都會發生一段故事。
春水刪掉短信,她明顯不想成為其中一個。
和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