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想繼續下去嗎?”藍品宇眉宇一擰,吐出的話語也染著火絲,灼的程歡有些不安。

“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欠了他那麼多錢,關係的結束已經不是我能說了算的!”程歡委屈的為自己辯解,她也是身不由己啊,當真以為她那麼隨便嗎?有的時候,人在殘酷的現實麵前是不得不低頭的,通過這件事情後,程歡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那麼的渺小,渺小的誰都可以忽視。

藍品宇臉色難看,換了個坐姿繼續倚著,那雙浸著寒流的眸子,在程歡的身上轉了幾圈,最後才低淡道:“你和他在一起了?”

程歡驚的抬起眸,看著藍品宇那異樣的色彩,小臉通紅了起來,以沉默代答。

“用你年輕的身體去還錢,這可真是好方法,值得讚許!”藍品宇忽然譏嘲起來。

程歡感覺心頭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痛的她說不出話來,她怒然瞪視藍品宇,委屈的兩眼泛紅,顫抖的斥道:“不準你那麼說,我沒有用身體在還錢,我隻是、、、”

“哼,隻是什麼?當真以為他會把你當成妻子來看待嗎?深黑的雨夜,將你一個人留在酒店裏,他人又在哪?你反醒了嗎?你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棵棋子而於!”藍品宇感覺心腔悶的難受,不吐不快,卻沒有顧及到眼前那姣弱的女孩,已經搖搖欲墜了。

這些話好刺耳,震得程歡滿心的傷口,她忍著淚水,壓仰著嗓音回道:“這是我個人的事情,不需要你多事!”

藍品宇想不到程歡還有勇氣反駁他的話,微微訝異著,坐直身子,盯著程歡凝視了許久後,唇角微揚,邪氣的笑起來:“不如這樣吧,你來勾引我,我或許會給你錢還債,怎麼樣?”

這句話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聽在程歡的耳朵裏,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藍品宇當她是什麼了?是妓女嗎?還是一個放蕩隨便的女人?真是太過份了,她雖然做了迫不得已的事情,但怎麼可以忍受他如此的歧視呢?

程歡抖著雙唇,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小臉已經脹的快黑了,她拿起桌上的水杯,毫不客氣的潑向藍品宇依舊帶笑的俊臉上。

啪的一聲響,水珠四散,沿著那性感俊俏的臉龐緩緩滴落,這一杯水,潑出去的不止程歡的憤怒,還有藍品宇的沉鬱,他無視臉上的水珠,那雙眸依舊清澈,緊緊的注視著程歡,好似這一刻,就要將她看透一般。

“選擇做他的女人,卻抗拒我的邀請,一年前的清高,一年後的低俗,我是不是要重新再認識你,程歡!”藍品宇的聲音很冷,冷的徹入骨髓,冷的令人感到慌懼。

程歡氣的快要斷氣了,她重重的喘息著,扭頭衝出了房門,不想再與這個可恨的男人多說一句話,那隻會讓她覺得羞恥。

直到程歡的身影消失在門外,藍品宇才恍然清醒過來,當知道失去理智的自己是如何的傷了她的心時,他低咒了一聲,猛然起身追了出去。

程歡的心好痛,她咬著唇,淚水滑落不止,她按下電梯,快速的衝出了酒店的大門,將自己置身到黑暗的夜裏,是不是她已經不配生活在陽光下了?她做了那麼肮髒的交易,她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了。

她埋頭朝前跑去,仿佛隻有讓自己疲累,急喘,才能讓那清醒的傷口變得麻木一點,才不會記清楚自己犯下的錯和受過的痛?

藍品宇好過份,為什麼一見麵就觸碰她的傷口?她已經很小心的掩飾著,很努力的忘記著,可他的話卻像毒蛇,猛然咬了過來,讓她避無可避。

腳下的路很滑濕,小雨蒙蒙,程歡感覺到一陣的清涼滴落在臉上,是自己的淚,還是雨水,她已經分不清楚了,雙腿已經無力再跑,她停在馬路邊上直喘氣。

該死的藍品宇,最好不要讓她再次見到他,否則,她一定不會任由他如此的辱罵自己,人生是她的,要選什麼路,也是她的自由,他無權力這樣幹涉自己的。

雨夜的浪漫,使得空氣也變得清新了三分,冷雨澤駕著車來到一間高檔的酒巴門前,搖冰所指的地點就是這裏,他知道這家酒巴,是一個誤樂圈裏很有名的藝人開的。

他下了車,便推門往裏麵走去,看著五彩燈閃爍下的大廳,酒香迷漫,一片曖昧蒙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