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委屈的人是她,最可憐的人也是她,最悲慘的人更是她,為什麼他還把所有的錯誤歸結到她的身上?程歡氣無可氣,一張小臉蒼白著,怨怒的瞪著冷雨澤。

“哼,****!”冷雨澤冰冷的嗓音毫不留情,兩個字如千斤重壓在了程歡的心頭,程歡纖細的身軀晃了晃,差點暈眩,無原無故,他憑什麼罵她?而且是這麼難聽的字眼?

冷雨澤丟下那句震撼力十足的話語後,便半點也不留戀的走出了大門,任由程歡呆呆的站立在諾大空蕩的花園裏,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

咬著唇,試圖控製痛苦的漫延,但卻無濟於事,隻能感覺那滾燙的液體滑過唇角,大顆大顆的滴下。

心一寸一寸的冰涼下去,程歡無助的捂住唇,不讓自己崩潰,隻有低嗚的聲音泄露了她的無助和傷心。

冷雨澤真是該死的男人,為什麼要如此的踐踏她的尊嚴?為什麼要抵毀她的聲譽?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她那麼隱忍著自己的感受,可到頭來,她隻得到罵名一大堆,她淫誰了?蕩誰了?冷雨澤,你去死!

哭了好久,火熱的陽光照得她頭暈目眩,哭腫的雙眼,被陽光一射,有些異樣的刺痛,程歡趕緊衝回了房間裏,拿出了一把遮陽傘,撐開,這才緩緩的走出門去。

心平靜了許多,她漫無目標的在無人的街道上晃蕩著,一條十分鍾可以走完的道路,她整整用了半個小時才走出了別墅群,站在車站麵前,等著公車。

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鍾,公車來了,車上的人不多,程歡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

風從車窗外擠進來,在這炎熱的夏天,這點涼爽,讓人非常的享受,程歡感受著這份額外的恩賜,目光遠遠的眺望著,沒有焦距的走神。

她開始懷疑,這種生活如果繼續下去,她是不是真的有勇氣堅持走到最後,每一個人的忍耐力都有底線的,雖然為了叔叔,她可以選擇無悔的付出,但當自尊心被人丟到腳底下踩踏時,她的忍耐限度也到極限了,或許,她要見叔叔一麵,一起想想辦法,能不能選擇另外一種方法來解決。

這樣想著,程歡直接來到了程顯東的家門外,敲了半天的門,也沒有聽見有反映,程歡心下暗想,肯定是嬸嬸又在睡午覺了,所以才聽不見敲門。

程歡歎了口氣,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那麼的傻,竟然願意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其實,論這份養育之恩,她根本就是受著排擠長大的,表妹麗麗在家就像一位姣貴的公主,處處都要忍著,讓著,護著,嬸嬸更是這個家的女王,什麼事情都是她做主,就連叔叔都沒有權利反駁半句,事事恭聽著,所以,在這樣一個家庭裏,作為侄女領養的程歡,根本毫無地位可言。

當然,這樣想是很不對的,畢竟叔叔一家人將她拉扯到這麼大,而且還供她上了學,這種恩情,已經不能用言語來代替了,正所謂,點滴之恩當湧泉相抱,程歡也不是一個不仁不義的孩子,她知恩,更知圖報,更何況,她在心底,早已把程顯東當成自己的父親來孝敬。

程歡泄氣的站在門外,額頭已經濕了大片,又累又困,她好渴望喝到一杯冰涼的水。

等了片刻,她有些不放棄的繼續敲了次門,希望這一次嬸嬸能夠聽見,但卻還是無人應答。

最後,程歡放棄了,轉身正打算離開時,門卻意外的推開了,探出頭來的女人,既然不是嬸嬸,而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子。

她奇怪的看著程歡,好奇的問道:“請問你找誰?”

女孩子還算客氣,並沒有生氣的模樣,程歡愣愣的看著她,半天才愕然:“這不是程家嗎?你是誰?”

女孩子聽著,忽然笑起來:“哦,你是指之前住在這裏的程家啊?他們上個月就搬走了!我爸爸買下了這套別墅!”

程歡一驚,睜大眼睛:“叔叔把別墅賣給了你家?那你知道他們現在住哪兒嗎?”

女孩子搖著頭回答:“我不知道他們搬到什麼地方去了,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他們啊,你是他家什麼人嗎?”

“我是他的侄女,謝謝!”程歡客氣的道了聲謝後,轉頭往前走去,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

搬走了?叔叔竟然把別墅給賣了?程歡心中忽然升起一股難言的悲傷,她抬起頭,打量了這棟半新不舊的屋室,這個地方,她零零碎碎的也算住了七八年,是叔叔十年前買下的房子,如今卻因為公司的破產,而被迫買給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