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池眉宇輕挑,不以為然:“都是心甘情願的,有什麼值得稀奇?”
“心甘情願?你是說我嗎?”程歡忽然覺得自己好可悲,被冷雨澤威脅著上了飛機,卻在裴洛池眼中,成了心甘情願,誰說她心甘情願了?
“你不是嗎?”裴洛池目光定定的鎖住她,眼中含著深意。
程歡憤然道:“我當然不是,我為什麼要做毫無感覺的物品?是冷雨澤……”程歡說到一半,忽然住聲了,也許,她不能在裴洛池的麵前激動的說錯話,要知道,他們都是連成一條線的,就好像冷雨澤曾經說過,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根本沒有資格影響他們十多年的交情,是啊,是她太天真了,以為自己說出實話,會讓裴洛池同情一下自己,可是……也許事情隻會發展的更悲慘吧!
“說下去啊?你不是很憤怒嗎?”裴洛池平靜的看著他,出聲道。
“我無話可說了,你們有錢人愛怎麼玩,那是你們的生活方式!”程歡撇唇,壓著聲音怒道。
“哦!”裴洛池長長的一應,似乎在懷疑著程歡憤怒的真實性,但他的手卻不規矩的摸到了程歡緊握的小手,用力的捏了捏,附過頭來,在程歡的耳邊小小聲道:“我們都喜歡這樣玩!”
說完,裴洛池在程歡的耳際輕輕的吻了一下,便抽離開來。
程歡氣的小臉羞紅,卻又無計可施,隻能憤怒的瞪他一眼,別開頭,不再搭理他。
“你臉紅了?知不知道這種粉紅會讓男人情不自禁?”裴洛池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程歡岔岔的瞥他一眼,冷冷淡淡的回答:“是嗎?你們男人的自製力就好比豬一樣,見到女人就發情,比動物更像動物!”
“你這是在表示你的不滿嗎?”裴洛池並不氣惱,反而笑的愉悅。
“我在直言事情的真實!”程歡討厭看見他的笑,那隻會讓自己看清現實有多麼的悲哀。
“也許這就是事實吧,男人喜歡女人,從來都不是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上的,你要知道,欲望對於男人來說,不是隨便能控製的!”裴洛池說著這些話,臉不紅,心不跳,反而像聊天氣一般的隨意。
程歡卻聽的臉蛋發熱,坐立不安,窘困的斥道:“是嗎?那愛情對於你們來說算什麼?是一個過程?還是你們根本就沒有感情?”
“愛情?你是說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嗎?十六歲時償過,不過,那種滋味隻會讓人受傷,我償了一次,便不喜歡了!”裴洛池陷入短暫的回憶中,聲音卻清冷的如臘月寒風。
程歡可悲的想著,原來,這些毫無人性的富家子弟還懂得什麼叫愛情啊,但為什麼個個都像是中了愛情的毒一般變得殘忍而無情呢?是不是毒深了,便有了免疫力?對愛情變得麻木不仁呢?
“你愛過嗎?”裴洛池回過頭,看著她,語氣認真。
“沒有!”程歡回答的直接而快速。
接下來的氣氛有些沉悶,裴洛池接了幾個電話,聲音都是程歡陌生的嚴肅,好像是公司裏的事情,令他非常的不開心,一張俊臉也因此而有些拉長,掛了電話後,他還用英語低咒了幾聲。
程歡假裝看著窗外的風景,並不去理會他差勁的心情,但一顆心卻端揣著,終也放不下來,她害怕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一隻大手伸過來,撫摸著她依舊發燙的額際,程歡一怔,看了一眼裴洛池,全身竟是發起顫來,男人陌生而濃烈的氣息,令她感到不舒服。
她甩了甩腦袋,不想讓他這樣摸著,但裴洛池卻並沒有收回手去,還是緊緊的貼在她的額頭上,一邊用淡漠的聲音說道:“你沒吃藥嗎?”
“吃了!”程歡低低的回了一句。
“吃了怎麼還沒有好轉?反而更加的滾燙了!”裴洛池目光變的銳利,直刺程歡的心底,眉宇也皺緊了。
“我怎麼知道?或許你那感冒藥根本不起作用!”程歡不喜歡別人探究的目光,煩煩的回答。
“金司機,去醫院!”裴洛池收回手,對著司機吩咐出聲。
程歡一怔,看著裴洛池,不滿的說道:“我的病不需要你管,我不去醫院!”
“你還蠻倔強的,現在由我說了算,你不許有反對的意見!”裴洛池依舊皺眉,低沉的說道。
程歡不語,淡淡的別開了頭,心下卻不滿他霸道強硬的態度。
“算了,還是去溫泉吧!”裴洛池忽然改變主意,車子又轉了道,拐進主車道繼續奔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