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著眼,不想接電話,但那頭打電話的人似乎非常的固執,一連拔了四個,吵得程歡不得不睜開眼來。
她拿起手機貼到耳邊,看也不看,咕喃道:“誰啊?”
“快點起床,別忘記今天要做的事情,十點半的飛機!”那頭,傳來冷雨澤低怒的催促。
程歡睜開了眼,甩了甩暈沉的頭,惱怒的回道:“我為什麼要去?”
“怎麼?你這麼快就忘記我說過的話了?你的人生是我在做主,我讓你去,你就得去,快點,不要讓我朋友等急了,否則,我便找十幾個男人來侍候你,到時候看你還聽不聽話!”冷雨澤邪冷的威脅道。
程歡氣的直咬牙,睡意消了一大半,不情不願的挪下床來,對著電話煩燥的大吼:“你這混蛋為什麼不去死?”
冷雨澤一張俊臉沉的發黑,他啪的一聲將電話掛斷,這個女人脾氣可真是令他惱火啊!
程歡揉著發痛的腦袋,在洗浴間看見蒼白如鬼的自己,那紅腫的眼袋,無血的臉色,這還是自己嗎?
程歡對著鏡子發了好久的呆,想要認出那個被傷的徹底的自己,可是,不管她如何的掩飾那悲涼的心酸,卻還是在眼底流露出來,是啊,她真的很悲慘。
洗漱,整理,她忘記了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隻是機械式的把衣服往行旅箱裝去,然後,腦子裏卻清晰的回蕩著一句話,如果想要回她的人生,就該好好的聽話。
人生,她的人生撐握在冷雨澤的手中,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從他的安排,讓他滿意了,痛快了,是不是就可以將她的自由還給她?
程歡天真的想著,拖著沉重的行旅箱,緩緩走出了別墅群,攔下一輛計程車,直奔飛機場。
飛機場外,車輛擁擠,計程車司機對著發呆的程歡叫道:“小姐,你幾點的飛機啊?”
“十點半!”程歡腦子一片的混亂,隨口答道。
“現在快十點二十了,這車估計走不了多遠,要不你現在下車,走路過去或許來的及!”計程車司機好心提醒她。
程歡一怔,低頭看了看表,她驚了起來,慌亂的叫道:“我來不及了!這是車費!”
司機接過來,正要找錢,卻看見程歡拖著行禮往前急急的奔去,他搖著頭,看她的樣子似乎心不在焉,一路上眼神飄忽,應該是遇到什麼難題了。
程歡拖著行禮箱急急的朝前奔去,不管這張飛機票的意義是什麼,也不管冷雨澤的朋友是誰,此時,她隻想趕上飛機,不讓冷雨澤找到借口來折磨她。
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水,程歡也顧不上了,當她雙腿酸軟的來到機場時,剛好看見登機口在檢票,她心下一緊,趕緊走上前,將票遞出,然後隨著人流上了飛機。
此時的她,腦子一片的混鈍,全身都在發熱,出冷汗,程歡無力的摸著自己的額頭,看這樣子,自己是因為昨天淋了雨感冒了!
有些狼狽的上了飛機,她看著座位號,緩緩的尋找著,最後,發現這是一張頭等艙的票位,她轉身朝著頭等艙行去,找到自己的位置剛坐下,就聽見身邊傳來一道驚叫:“怎麼是你?”
程歡聽到這個聲音,也是一驚,轉頭,便看見裴洛池正睜著漆黑的俊眸訝異的看著自己。
“裴洛池!”程歡也驚呼出聲,瞪大了眼。
“你確定你沒來錯地方嗎?”裴洛池驚訝過後,用著不確定的語氣低聲問道。
程歡怔了半曬,木然搖頭:“你就是冷雨澤所指的那位朋友嗎?”
“你是澤的……”裴洛池皺著眉宇,比劃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稱呼來。
程歡低歎了口氣,收緊悲觀,淡淡出聲:“正如你所想的那樣,是他叫我過來陪你的!”
裴洛池更是吃驚了,他迅速的打量了身邊這位看上去臉色蒼白的女孩子,一襲簡單的長裙,一頭淩亂的發絲,還有那疲憊的神情,她是程歡沒錯,但她真的是澤送給她的那位星期伴侶嗎?
他若真的碰了她,表哥會不會舉著刀來相殺?裴洛池苦悶的想著,幽俊的眸子複雜一片!
程歡對上裴洛池打量的目光,自嘲的笑起來:“你是不是覺得很驚訝?說實在的,我現在也認為自己是不是瘋了?”
“你和澤是什麼關係?”裴洛池探究的目光變得深幽起來。
“雇主與傭人的關係!”程歡一點都不隱瞞這種難堪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