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這是詩意中表述春風催生萬木清蒙後的景象,春風似剪刀除去萬木的蕭索,輪回裏重生的蔥鬱總能讓人浮想聯翩,如果世間真的能長久的唯美,深陷永恒的春風裏該是多愜意的事,但是對於他來說感受春風無疑是在痛苦中煎熬,春風脫離不了的柔弱的概念,這樣的概念在花草中,也在山穀中,更在數不清的原野中遊蕩,不情願選擇春風,但是這不是以他意誌而轉移的,無論你自己心境如何,春風如期而至。像一位你根本沒不想再見到的人,不待敲門就立在你目光所及的地方,春風拂麵那柔軟的嗬護是真實的,難以抗拒的力量隻會讓他無可奈何。不稀罕春風的感覺不是與生俱來的,朦朧間似乎有過記憶,他曾經努力想把春風發生的故事想起,最後還是支離破碎的無法憶全,有一點是可以斷定的,那就是春風裏發生的事情,使得他傷到難以自拔。是記憶中失憶?是幹脆就不想回憶過去?二者都會有,所謂觸景生情就是這樣簡單的道理,人畢竟是有思維的物種,春風似乎也會有,他還是同以往一樣立在蜀山腳下,如同一尊屹然的石像僵著身子不動,春風吹來不時的想要擁抱他的冷漠,卻隻是徒勞無功的掀動了他青衣的袖口和下擺而已,難以擁抱到他一寸肌膚,春風也會悲傷,春雨恐怕就是她的眼淚,能夠接受萬物深情的讚美,對於這個黎櫻花來說春風已經耗盡了所有氣力,因為冷瑟的不單單隻有黎櫻花本人,還有他袍袖裏的寒氣,不同於春風柔美,這是一口可以殺人的刀,秋瀉刀。
黎櫻花喜愛秋天,他感覺隻有這樣飄飄欲仙的景象是世間真實的寫照,一切很自然恬淡不為刻意的彰顯突兀,即使有彰顯突兀那也是理性的,更為主要的是秋天能夠給自己撫慰,春天裏的傷愁可以在這裏流散無蹤。有人說秋天才算是多愁傷感的源頭,看那寒徹時的飛花,感那時黃葉如流,霜降了的河州,金色彌漫的背後不盡人意的蒼白色彩,黎櫻花就是這樣一個季節倒置了概念的人,在秋天的日子裏他會像小孩子一樣瘋跑在山地原野間,甚至於潛入冷冷的激流,任憑寒徹入骨的感覺襲來,血液仿佛瞬間凝固再分解,喜愛上秋天像他珍愛秋瀉刀一般無二,秋瀉刀是他的無言的知己,舞動秋瀉刀的刹那感受不是任何人都能體會到的,黎櫻花可以從刀鋒上聽到秋瀉的聲音,你會聽到嗎?一定不會,這是很多人異口同聲回答的聲音,這其中還有不止一次的譏笑和嘲諷,他們說你是不會有秋瀉刀的,就像你雖然登上了蜀山難道就是俠客了嗎?幻想就是蠢人的特質,秋瀉刀是世間最難以掌握的利器,體積小,出鞘時的鋒芒猶如一泓秋水奔瀉,光是那一道道冷寒殺氣就會讓你難以接受,更談不上舞動了,秋瀉刀簡直就是一個傳說,蜀山腳下的世界裏難有一個懂得秋瀉刀的人,傳說秋瀉刀富有人的靈性,德行是人必修之理,可有人卻是不信這樣的傳奇,上蜀山尋覓秋瀉刀成了他們一世的追求,畢竟利器不易得,秋瀉刀的價值更是遠在於刀的價值,秋瀉刀是一個成功者的完美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