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
大年三十,三點五十四分。
暖冬暖風暖日,掀開窗簾,光灑滿臉頰,明媚如春。我係上圍裙,打開手機放首喜歡的老街,開始擀餃子皮,老爸老媽坐在桌邊包著餃子一搭沒一搭的鬥嘴,哥一邊笑一邊拖地,時不時幫老媽批鬥老爸兩句,然後老媽就嘿嘿偷笑,氣得老爸無奈撇嘴。
我停下手中的活計,默默看著這幕畫麵,心中微暖。半年了。盡管我和哥還沒參加工作,還沒成家,但今天,是我們半年來最團圓的日子。記得上次回家,是聽別人說老媽生病剛出院,我打了十幾個電話,逃掉一節半課,請假兩份兼職,推掉所有任務,預約四輛車,直到晚上才到家。到家的那一刻,我輕輕抱了抱老媽。
老街詞調很溫馨,就像小時候爸媽一起走過的巷子尾的老爺爺賣的熱湯麵。老爸說:什麼歌,都聽不懂唱的詞呢。放毛阿敏的吧。不禁莞爾,毛阿敏?那是誰?哥在一邊振振有詞,這首歌,在網上,挺火。看著老爸也是不服氣的樣子,我想這大概新舊思想的衝突吧。想起來也好快,不知不覺,爸媽也成了老爸老媽,我也虛度了十八年的光陰,就像在上午,我習慣性的摸摸圍著我調皮轉圈的小弟小妹的頭,笑罵一聲熊孩子,小弟憤憤的還擊說熊小青年一樣。我,在別人眼中,已然成為了小青年。不再被長輩摸頭的我習慣了摸小輩的頭,習慣了笑罵熊孩子,不再向長輩撒嬌的我習慣了小輩對我的撒嬌,哄他們開心,習慣被長輩傾聽意見的我習慣了替小輩出謀劃策,看他們安靜的站在我背後,就連以往領壓歲年的欣喜都變成了羞赧;我長大了。然而離開婦女和小孩子的餐桌,被趕上大人的酒席,喝過小輩倒過的酒,辣的呲牙咧嘴卻沒有了小時候對成長神秘的向往。因為,成長的神秘就是長輩的愁眉內幕,就是酒味衝鼻的辛辣,那是生活的壓抑與艱辛,那是歡聚一堂的不易,這一切隨著歎息,隨著煙雲繚繞,吐在了餐桌上,屋子裏,我的心裏。
或許歲月留下的痕跡最為明顯的是爺爺,爺爺已經不再經營羊場有十幾年了,當年和我跑步超我十米,和我下象棋讓我三子,和我一起偷喝奶奶釀的米酒被訓的低眉順眼還衝我一個眨眼睛的爺爺如今已經柱不起拐杖,說話表達不清意思,坐在椅子上一個勁兒打盹。昨日四叔不打電話,搭上連夜的飛機,轉三趟車,再做一路公交,徒步幾裏的風塵仆仆,見到驚喜的不知所措的年邁的爺爺奶奶,他做的和那天的我一樣,隻有輕輕的一抱。四叔,十年沒回家了。
突然間,就感覺好可怕,今年我十八歲,四叔,四十三歲。我還未成家,還未就業,我陪在父母身邊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這半年,我們四人的小家庭,也僅僅團聚了一次,那麼,以後呢?我不敢想,因為迷茫,因為害怕。突然就好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做更多的家務,後悔自己頂了太多的嘴,後悔自己任性的揮霍時間、金錢、父母的血汗,後悔自己沒有優秀,沒有經常的,好好的陪在他們身邊。好在,現在還不算太晚。盡管我還是那麼沉默少言,隻是心中總是暖暖。
二十四點。一年的新開始,我總是喜歡親手編寫煽情的,說不出口的心裏話送給一些混蛋,一些我在乎的人。編輯,用了兩個小時零五分鍾;人數,上一年九個,今年八個。
時間走得很快,我想讓它慢些走,因為它偷走了我太多的珍藏,因為它送來的並不是我想要的禮物。可是它笑笑,走的更遠,讓我撕心裂肺,追趕不及。
或許,我該做些什麼,或許,我該改變什麼。且行且珍惜,陪陪他們,你愛的人。
我一直都在,天天都會努力寫原創,雖然並沒有那麼好,但我會天天努力,把我的故事,我的心緒,都釀成酒送給你。把你的故事,你想說的話通過微信平台分享給我,我會一直在,做你親密的傾聽者,世界再喧鬧,這個角落,一直安安靜靜的為你而留。我是南一,如果我不經意間給你了溫暖,請把這份溫暖帶給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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