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王焱肩膀挎著包袱小了一大圈,八天的時間裏,除了錢沒有用以外,該用的都用了,特別是食物,這是必須要不斷消耗的,所以餘下的幹糧已經不多了,若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王焱就該為如何填飽肚子而擔心了。
王焱在樹上睡了一夜,剛跳下樹來,眉頭就是一皺。幾天來,趕路的艱辛就立即體現出來,背部和腿部都是一陣陣酸痛。
他強忍著疼痛感,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腳,身體上的疼痛才舒緩了些。
王焱先是把身上衣服整裏了一遍,再用兩手搓了搓俊俏的麵龐,剛剛還略顯慵懶之色的麵容,現在盡是一臉剛毅、決然。
他看了眼肩頭小了一半的包袱,便不再有半分遲疑,那雙穿著破黑布小鞋的腳,又一次邁上了向前的大道。
王焱得趁太陽還沒高升時多趕幾裏路。
……
“終於到了,這裏的人還真多,應該是個落腳的好地方。”王焱看著麵前百米處人來人往的城門,平淡無奇地說道,不難發現,在他平緩的話語下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可以試想一下:一個許多天來,別說是人,就連人影子都沒看到過的人,突然知道自己將衝入一片人海,將會有多麼高興、激動。
王焱仔細的看著城門牌匾上巨大的“紫霄城”三字,不禁讚歎道:“嗯,走了十幾天,終於到這裏了,原來,這就是紫霄城,真不愧是紫炎國的第三大城,果然是名副其實。”
紫霄城,乃是紫炎國十大城市之一,在其中排名第三,不論是麵積還是繁華程度,都遠非其它城市可比。
據說,在遠古時期,曾有絕世兩位強者因一件舉世無雙的曠世奇珍而大大出手,當時那兩位強者,說是這片天地的神也不為過,是真正站在金字塔頂尖的強者。那一場絕世之戰,整整的持續了八個月之久,兩位絕世強者對戰時,相互碰撞的能量餘波波及了半個聖星大陸,不管是對大陸的生物還是環境都造成了毀滅性的後果。最後,因為兩人實力旗鼓相當的關係,才以拚了個兩敗俱傷收場。其中的一位絕世強者因身負重傷,就留在紫霄城內療傷。當然,那時還沒有紫霄城。但因他的傷勢太重,最終殞落城中,據說那位大能就叫做陳紫霄。所以,後人出於對強者的敬仰,才將此城取名為紫霄城。至於另一位大能和那件寶物的下落就不得而知了,有人說是陳紫霄得到了,也有人說是另一位大能得了。對於那件寶物究竟是什麼的問題,誰也說不清楚,反正,能使那樣的頂尖人物而大大出手的寶物,肯定是逆天的存在。
當然了,這隻是一個世代相傳的傳說,到底是真是假,誰也不知道。雖然隻是個傳說,但每年,還是有許多的人,抱著搜尋寶藏的心思,慕名而來,但紫霄城何等之大,哪能是他們能搜尋完每個地方的,所以他們每次興衝衝的來,都是一臉失落的空手而歸,至今為止,來搜尋寶物的人連那件寶物一絲一毫的線索都沒有發現,更別說找到了。
王焱以欣賞的眼光看著這道高達三四十米城牆,有些觸景傷情,眼中流露出回憶之色。
多像啊,這裏多像紫焰城的城牆啊,我以前的家,就在這樣一座厚重的城牆後吧,雖然,現在紫焰城的外表還是城牆一成不變,但那厚重寬大的城牆後,自從爹走的時候起,便早已不再是我的家,而是變為了我殺父仇人的家,那寬大厚重的城牆也成為我仇人堅實的護盾,這真是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一個不可理喻的笑話!
想到這裏,王焱心中生起了一絲悲涼,麵色也因這一絲悲涼的情緒變的更加冰冷。就在這時,一個與周圍極為不協調的女人聲音響起:“呀,咦喲……我的天啦,我堂堂的紫霄城什麼時候出個乞丐了,還這樣惡心,看得我都反胃了!真是掃興,出來到處溜達溜達都能碰到個乞丐,老娘真是倒了八輩子黴……”這個說話的人,自然是專針對王焱所說的。
的確,王焱經過了這幾天的艱辛趕路,身上原本幹淨樸素的粗布衣早已變樣,可就算是風塵仆仆,但也不如那聲音所說的不堪入目。
城門,這裏本就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過往之地,沒人說出來還好,隻要有人一說,城門處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聚向那兒。如今的王焱就麵臨著這樣的尷尬局麵,此時此刻正在過往的大部分人都在同一時間將目光投向了那聲音的針對處。
隻是霎那間,王焱就瞬間成為了焦點人物。
除了那些少數的人對王焱有憐憫之心外,其它的人見王焱衣著如此模樣,頓時心生厭惡。
下一刻,抱怨的聲音便猶如海嘯爆發般地的向王焱壓去。
“我的天啊,這是從哪兒來的小叫花,這汗臭,千裏之外的人都應該聞到了吧,太惡心了,實在是太惡心了!”
“是啊是啊!這死叫花的,你想熏死我嗎!真是齷齪,太邋遢了,你是不是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洗過澡!”
“你這個小混蛋,還不快給老娘滾,滾得越遠越好,最好別讓老娘再看見你!”
“沒錯,快滾蛋吧你,萬一你晚走一步,把我們紫霄城的空氣給汙染了,那可不是你能負得起責的!”
“對,滾!眼不見心不煩!”
……
城門處,這之類的斥罵聲、抱怨聲不絕於耳。這些在以往表麵光鮮、舉止端莊的人們,都在這裏原形畢露,露出了他們的本性。
王焱依舊淡然的看著高大的城牆,隻是,並沒有人發覺到,在王焱眼中的回憶之色已經消失不見,多了一抹寒意,除此變化外,仿佛,所有的謾罵聲都不是在說他,完全像是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