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漫長的諾河,風起了,戰火終究隨著寒風吹到了帝國。凜冬將至,這個在曆史長河中搖搖欲墜的國家終將迎來屬於他們的審判。
帝國盤踞在大陸南方已經長達一千四百多年了,與他們隔河相望的聯邦國曾經是帝國的外族行省。在三百年前一個雨天的衝突中,一個嶄新的國家誕生了,然而這隻是長達三百年戰爭的開端。
帝國的實力每況愈下,國內諸多勢力暗流湧動,腐敗已經腐蝕了整個國家。改革迫在眉睫,可就在帝國決心要改革之時,來自北方聯邦的威脅再度出現。
在這一年冬天,聯邦集結了五十萬各聯邦成員國的精銳部隊,這次遠征帶了一萬多件攻城器械,一千多艘戰艦。而河對麵的帝國卻沒有絲毫反應,仰仗著帝國諾河艦隊,誰都沒把聯邦的艦隊放在眼裏。
她,一個與李瀟茗有著很深羈絆的姑娘悄悄地走了過來。作為寒風山脈裏僅存的精靈族後裔,十七年來一直陪伴著李瀟茗,若不是因為一些不能說的原因,他們早就結婚了。
在這樣安靜的清晨來到他身邊,她非常小心地接近他,無聲無息,像個幽靈或幻影似地飄過林間,唯一的聲音,是她身上的鬥篷磨擦樹葉所發出的窸窣。
然而這細微、幾乎聽不見的聲響卻吵醒了李瀟茗,或者說,把他從半夢半醒之間——像在平靜的海麵和船之間單調地隨波逐流、被纖細藻葉包圍的海底深處拉了出來。
他一動也不動地躺著,甚至沒有顫抖一下。女孩快步接近他、扔下鬥篷,慢慢地,略帶遲疑地屈膝靠在毯子旁邊。李瀟茗悄悄地用眼底的餘光觀察著她,沒有讓她發覺他其實是醒著的。
她用帶有甘菊甜香的發絲輕拂他的臉,她堅定地,仿佛有點急切地彎下身子,用指尖擺弄著他的眼皮、臉頰和嘴唇。他微微一笑,緩慢而輕柔地伸手去抱她的肩。
她直起身子,從他的指間溜開,整個人突然融入了在籠罩著霧氣的晨曦中,散發出了柔和的光芒,她的光芒和清晨的微光合為一體。李瀟茗想要挪動身子,但她用雙手緊緊抓住他,不讓他改變姿勢。
一陣輕聲的咒語傳入耳際,麵前的姑娘突然化作了一團光芒然後四散消失了。
“又消失了......”此刻,李瀟茗的心海不再平靜了,他向四周望去,剛剛發生的一切仿佛隻是一場夢一般,但是有那麼的真實。於是隻能收拾收拾行囊準備離開了,他的坐騎是一頭風暴之狼“小白”,關於和這匹狼的故事以後會慢慢道來。
路兩旁人看到李瀟茗之後都說,他是從東方穿過“寒風之門”進來的。他步行而來,一手用馬轡牽著載滿重物的馬兒。那是正午時分,製作武器、馬鞍和皮革的攤位都休息了,街上空蕩蕩一片。天氣躁熱,李瀟茗卻穿著一身白色軟甲,格外引人注目。
他在“希望”酒館門前停下,在那站了一會兒,聆聽裏麵的聲音。與平常不一樣的是,這個時段酒館裏竟然一個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