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也知道我在疏遠她,我們的聯係慢慢地淡下來,到最後完全靜止不動了。如果不是這次聽說她要來衡嶽市當書記,我幾乎都要將她從記憶裏剔除了。
時間雖然過去了幾年,但見麵的幾句話,還是讓我感覺到了,她還是當年那個美麗溫柔的女人。
“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甘露平靜下來,輕描淡寫地問我。
“真沒事。”我爽快地說:“就是想看看你,幾年沒見著你了,昨天在夢裏見到了你,所以今天就趕過來了。我想確認一下,你與我夢中的你是不是一個樣的。”
甘露一愣,隨即笑道:“你覺得像不像啊?”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
甘露不明所以,狐疑地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又點頭又搖頭的,你把我都搞糊塗了。”
我說:“點頭是代表你像我夢中出現的你,搖頭是你比夢裏的你更漂亮了。”
甘露終於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我誠懇地說:“一句假話都沒有,天地良心。”
甘露含笑道:“我要信了你,就是我太弱智了。陳風,你還是那麼會說話,懂得哄女人開心。你這張花嘴,到底禍害過多少無知少女啊?”
我一臉尷尬地說:“甘老板,你別冤枉我。我陳風是貪色,但不至於饑不擇食吧?比如像老板你這樣絕色天香的人間極品,我敢保證,從沒敢動過半點鬼心思。”
甘露不惱,依舊含笑說:“我剛說了,我要信你的話,不如去信鬼說的話。”
我一下軟癱下來,甘露的話無疑給我判了死刑。無論我怎麼說,人家都當是鬼話,這叫我如何開口?
看我不說話了,甘露又逗著我說:“陳風,我要真去了衡嶽市,你可就是我的部下了。你服不服?”
“服,怎麼敢不服?”我小心翼翼地說:“我先恭喜老板順利榮登衡嶽市一把手的交椅。以後在衡嶽市的一畝三分地裏,還請老板青眼有加,賞給我一碗飯吃。”
甘露咬牙切齒地說:“這可要看你怎麼做了,惹惱了我,還真砸了你飯碗。”
我故意誇張地說:“老板,你要砸了我飯碗,我一家人就得餓死。我想,你不是見死不救的人吧?”
甘露嗯了一聲,換了笑眯眯的神態說:“老實交代,來省城想幹什麼?”
我還在狡辯道:“真沒幹什麼,就是想來看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甘露不屑地說:“你以為我相信你的鬼話,真是夢見了我才來看我?這都幾年了?你有過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嗎?”
我低聲道:“沒有。”
“沒有還騙我?說什麼特意來看我。陳風,我發現你現在說鬼話連自己都騙啊。看來你已經蛻變成了一個小騙子啊!”她笑著看著我,重複了一句:“小騙子!”
我訕訕地說:“就算是騙子,也不是小騙子,應該是老騙子了。我都多大了,還被說成是小騙子,我聽這話自己都感覺不好意思,有裝嫩的感覺,全身起雞皮疙瘩啊。”
甘露瞪我一眼道:“你就是個小騙子!”
我隻好閉嘴不語。先不說不能與漂亮女人講道理,就憑著她過不了多久就是我的頂頭上司,萬一真惹惱了她,以後我的日子會怎麼過?還真是隻有鬼曉得。
我收起嬉皮笑臉的神態,開始正襟危坐。
甘露看我一本正經的樣子,抿著嘴開始偷笑。
我嚴肅地說:“這次省裏將你安排去我們衡嶽市,是領導有眼光,也是我們衡嶽人民有福份啊。”
“是孟小雨的主意。”甘露突然冒出來這句話說:“孟小雨三番五次找我,在省領導麵前一個一個遊說,才有今天這樣的一個結局。其實,我本人是不想去衡嶽市的。”
“為什麼不去?”我好奇地問。
“你們衡嶽市太複雜了,可以這麼說吧,它是我從政以來遇到的最複雜的一個市。我怕我這點小身子骨,折騰不了兩年就會連骨頭都不剩。”
“是嗎?”我驚奇地說:“我怎麼沒感覺到你說的這樣?”
“哪是因為你身在其中,感覺不出來。”
“真不想去?”
“除非你答應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