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她要去告訴黃山,我嚇得就不敢吱聲了。
我的嶽父黃山部長是個非常嚴肅的人。我從第一次見到他道現在,幾乎就沒見過他笑過。他總是板著一張如刀刻斧琢的臉,讓人不敢親近,不敢妄語。
我唯一見過他笑的時候,是我的兒子在他膝前承歡。他會將我的兒子抱在他的膝蓋上,逗著他說,小家夥,長大以後想幹什麼?
我兒子每次都理直氣壯地說,我長大了要當警察抓壞人!
我內心懼怕黃山,這是我潛藏在心裏的秘密。這也是我很多次故意找借口不陪黃微微回娘家的緣由。
我歎口氣說:“媽,算了,我不去了。”
“不,你要去。但不是現在,而是明天。你直接去何書記辦公室。”
“為什麼?”
“辦公室是公共場所,這樣別人就沒機會說你背後在搞鬼。”
“我能搞什麼鬼?”我驚疑地問:“媽,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雅致淺淺歎口氣說:“總之,一言難盡。”
沒去成何至表舅家,我心生愧疚。表舅與陳書記是兒女親家關係,雖說兩家平常走動得不是很頻繁,畢竟有親情維係。
何家瀟和陳萌生下孩子後,兩個人都去了國外。但兩個人卻不在一起。他們生的孩子就交給了我表舅媽宛如在帶。我的宛如舅媽將何家瀟的兒子當成了心肝寶貝,我就親眼見過她帶著孫子來看我娘的時候,因為我兒子與她孫子爭一個玩具,我兒子弄痛了她孫子,她毫不留情就給了我兒子一巴掌。
回到家裏,我將表舅約我見麵的事給黃微微說了一遍,又告訴她她媽不允許我去表舅家裏。黃微微一聽,頓時雙眉緊鎖起來,問我:“你自己的想法呢?”
我能有什麼想法?我故作輕鬆地說:“也許媽說的是對的,我還是去他辦公室比較好。”
黃微微臉色一沉說:“陳風,我覺得你這個人現在越來越像我媽了,你怎麼能這樣呢?表舅約你去家裏,自然是有在辦公室不方便說的話,你怎麼能不去?”
我辯解道:“不是我不願意去,而是你媽?”
“我媽能管住你的腿?”黃微微輕蔑地哼了一聲說:“你是怕惹上麻煩吧?”
她的話恰恰戳中了我的心思。我之所以在陳雅致局長阻攔之後沒堅決要去,正是黃微微說的怕惹上麻煩。陳書記與表舅是兒女親家,陳書記出事了,我表舅還能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