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還在深愛我(2 / 2)

我正要開口,彭小媛倒先我開口了。

“陳風,你說,薛老師漂亮嗎?”

我點點頭,對她突如其來的這個問題有些慌亂。薛冰在我心裏,已經被塵封了。我怕打開心底的那把鎖,因為我知道自己很難控製自己的感情,倘若鎖打開了,感情泛濫起來,我又能對得起誰呢?

“薛老師牛逼不?”她歪著頭看著我,月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散發出與她年齡有些不符的純真。

“什麼意思?”我遲疑地問。

“薛老師的青歌賽的獲獎選手,打破了中部省的記錄呀。”

“什麼記錄?”我還在遲疑,現在隻要一說到薛冰的事,我就感覺頭腦有些短路。

“你說,薛老師這麼才貌雙全的美女,應該嫁個什麼樣的人?”她吃吃地笑,眼光瞟了我幾下,歎息著說:“可惜有人把明珠看成玻璃啊。”

我認真地說:“你的薛老師不是有男朋友了麼?”

“你說的是一個姓郭的?”彭小媛疑惑著看著我問。

我點點頭說:“不錯,他們不是一起調省裏來了?”

“屁!”彭小媛居然冒出一句粗話。

“他們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何況姓郭的也沒調省裏來。你以為調省裏來很容易?薛老師是特殊人才才被調到省歌劇院,他姓郭的什麼也不是,省裏找個什麼板凳來安排他?”

我開始吃驚於她的分析。好像她什麼都知道一樣,即便如她父親是省委黨校的副校長,也不見得她能懂得這麼多啊!

彭小媛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疑惑,她微微一笑說:“你不要覺得奇怪。薛老師現在是我們學校的客座教授,我就是她的學生。”

“她是你老師,你在背後談論老師的事,是不是有些過了?”

“過什麼過呀1彭小媛笑嘻嘻地說:“我跟薛老師就是兩姐妹,課堂上她是我老師,下課後她就是我姐姐。我關心自己的姐姐,過了嗎?”

我越聽越不爽滋味,本來想從她嘴裏探聽一下未來的分配,沒料到被她引到了薛冰的問題上來。

我不是不敢談她,是不願意去談她。薛冰於我來說,已經是曆史,是昨日黃花了。

在我的心靈深處,總懷著一絲愧疚。這絲愧疚就是來自於她,在我第一次親著黃微微的時候,我的腦海裏浮現的是她的影子。在很多個夜晚我醒來的時候,伸手去摸身邊的人,總是以為躺在我身邊著的人是她。

但我現在已經不能再給她愛,以為那樣我會傷害更多的人。

我起身說:“我們下山吧,很晚了。”

彭小媛卻不願意,她晃蕩著雙腿說:“假如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再去愛她嗎?”

我搖搖頭說:“愛一旦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對不起,我要先下山了。”

說完我就準備走,彭小媛從石凳上跳下來,一把拖住我說:“陳風,你不再想想了?”

我堅決地搖頭。

她長長歎了口氣說:“唉,我已經把你來省委黨校培訓的事告訴薛老師了。”

“沒事。”我安慰她,囑咐她道:“彭大小姐,以後麻煩你不要再提這事了,好麼?”

彭小媛遲疑地點了點頭,無限歎息著說:“陳風,我今天看到你了,才感覺造物主弄人呢。你看你跟薛老師,多麼般配的一對人啊,簡直就是金童玉女。缺了任何一個人,你們之間都不完美。”

“這個世界上,本身就沒有完美。”我說,開始往山下走。

彭小媛緊跟了幾步過來,幾乎是偎依在我身邊,一言不發地邁著步子下山。

我試探地問:“省裏這次培訓,主要是什麼原因啊?”

彭小媛抬頭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我怎麼會知道?”

我心底無比失望。奶奶的,費了老子那麼多口舌,虛與委蛇半天,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死心地問:“總會有計劃的吧?”

“你去問我爸吧。”彭小媛撇了一眼,剛好看到山腳下的燈光了,她就扔開了我,由如一陣風一樣刮下山去了。

我再一次啞然失笑,像她這樣長得如此乖巧的女孩兒,行事卻如男孩子一樣風風火火,所謂的女漢子,莫非就是如此?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我看了一眼,趕緊摁下去接。

電話是奚枚竹打來的,她一般不會給我電話,給我電話就一定是有重大的事。

果然我在聽過第一句後,腳脖子就開始發軟,差一點就要委頓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