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全被月白一訓斥,不敢開口說話。隻朝我吐了一下舌頭,扮個鬼臉。
“不過,煙癮實在來了,大家輪流抽還是可以的。”我說,轉眼去看月白,發現她陰沉著臉,滿臉不高興。
“抽吧,抽吧。大家想抽的都去抽。今晚我們不開會了,改成抽煙大賽吧。”月白賭氣地說,把一隻腳尖,狠狠地踩了我一下。
我腳上吃痛,臉上卻不露半絲神色。
我之所以慫恿趙德全抽煙,其實就是在給月白一點顏色看。我在告訴她,蘇西鎮還是我陳風說了算。
我說可以抽煙,卻沒有一個人敢掏煙出來抽。
我隻好自己掏出煙來,抽出一支點上,吸了一口說:“柳鎮長,你得理解我們這些抽煙的人。比如我,不抽煙啊,腦子就糊塗。”
月白沒做聲,低著頭看麵前的文件。
我將煙扔給趙德全說:“德全,你也抽一支。”
趙德全接過煙卻不敢抽,隻是看著我傻傻地笑。
眼看著會議就要被抽煙的事攪得亂了,我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正色道:“既然大家都不抽,這樣也好。從今天開始,鎮會議上,任何人不得抽煙。大家必須聽柳鎮長的指示,要是誰違反了,別怪我不給麵子。”
我這番話,算是給月白找回了麵子。這叫做欲擒故縱,這一招讓他們都知道,蘇西鎮是我陳風說了算的,月白是我這個陣線的人。得罪她,就是得罪我。
果然,我的話一落,趙德全趕緊哈著腰跑過來,把煙恭恭敬敬地放到我麵前,一聲也不敢吭。
“現在繼續開會。”我宣布。
月白又清了清嗓子,環顧一眼會議廳說:“我要說的也說了,現在請書記給我們做指示。”
月白把球踢到我這邊,我順順當當地接住說:“談不上指示。這個會,我們大家都是商量著來。”
下午我在給月白按摩的時候,已經在她的彙報裏完全掌握了所有工作的動態。蘇西鎮我還是很熟悉的,盡管去縣裏擔任了新職務,對於蘇西,我還是事事關心,絕不放過。
從月白的彙報裏我知道幾件事。蘇西鎮整體搬遷要辦“三個一”,就是一台晚會,一場揭牌儀式,一個開市活動。
晚會表演十幾個節目,所有節目均來自蘇西鎮所屬各村,沒請一個外來演員。全部節目都是自導自演,雪萊任晚會總導演。
揭牌由衡嶽市市委領導主持,農貿街開市由春山縣縣委領導主持。
所有活動,都在一天之內。食宿均由錢有餘的賓館負責。
這樣安排下來,我心裏覺得滿意,暗暗讚歎月白的能幹。盡管她事先並沒有給我透露半點消息,並不能說她否定我的存在。
月白這樣安排,無非是想給我一個驚喜。
我按照月白事先的安排,將“三個一”事項布置下去,說畢,我轉頭問月白,溫泉山莊的事怎麼安排。
月白沒想到我會問這一出,遲遲艾艾半天,漲紅了一張俏臉,回答不出來。
我掃視一眼全廳,麵露不悅。
雪萊機智地說:“對方也沒說一定現在要開發,要不等整體搬遷後再談?”
我說:“我們雖然辦好了遷鎮的大事,也不能忽略經濟發展。溫泉山莊是蘇西鎮第一個外資項目,具有風向標的作用。我個人建議,將溫泉山莊的奠基儀式,放到這次活動中來。”
月白馬上接口道:“哪就是四個一了。”
我微笑道:“四個一,五個一都行。既然要熱鬧,我們就將熱鬧到極致。要不然,來了那麼多的領導,我們蘇西拿什麼給領導彙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