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萌的短信讓我失落了很久,看著另一張床上沉睡的郭偉,我不但為他慶幸,也為他悲哀。
慶幸的是從此他郭偉不必再為愛情神傷。悲哀的是作為男人,從此要經受一輩子把別人兒子當作自己兒子的煎熬。
陳萌就像雲霧中的一株茶花,嬌豔迷離,又像深海裏的一粒貝殼,光華無比卻難得入手。這樣的一個女人,顯赫的家庭背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奢望,而她本人的光華,又是多少男人的夢中情人?
我不能說自己沒覬覦過她,在某一些時刻,我為她動過心。隻是我有了黃微微,魚與熊掌,怎能兼得?
陳萌、黃微微、何家瀟,三個人,三個不同的世界觀。三個人,三個不同的世界。不管怎樣,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東西,那就是高幹子弟。
隻是在他們身上,很難看到高幹子弟的囂張跋扈,很難看到他們為所欲為。
何家瀟不敢直麵雪萊,黃微微不敢打壓薛冰,就是陳萌,在珠胎暗結的時候,也不敢因為不負責任的男人而尋死覓活,這樣的修養,又豈非是尋常人家兒女能持守的底線?
這世界上的人,心底都有一塊柔軟的地方。沒有人願意去觸摸這塊地方,即便是眼神迷離,思想奔潰。
人性中最美麗,最原始,也最讓人動心的柔軟地方,往往是人性中最純潔、最幹淨的地方。
人本性都是善良的,隻是在歲月的長河裏,善良往往被醜惡和凶殘掩蓋。
任何一個人,總會在某一時刻感動他人,感動自己。
我長歎一聲,無法再閉上眼睛,眼睜睜看著窗外的曙光爬上窗台。
第一縷陽光穿透窗簾的罅隙,如晶瑩的水晶般,淡淡地映照在煙霧繚繞的房裏。心情陡地開朗起來,這新的一天,是我們生命的再一次輝煌。
光線照在郭偉的臉上,他扭了一下身體,把眼睛微微地張開,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天亮了。”他喃喃說,坐起身子。
“亮了。”我接口道,起身下床。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他問我,心不在焉。
“吃完早餐吧。”我關上洗手間的門,恣意地撒尿。
正在刷牙,聽得門鈴響,我正想去開門,郭偉已經先我一步了。
“咦,是小姨啊。”我聽到郭偉驚訝的聲音。
“哦,小郭呀,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晚半夜。”
“小風呢?”
“洗手間呢。”郭偉在忙著招呼小姨,我慢條斯理地刷牙洗臉,把昨夜冒出來的滿臉胡須,細細地刮得幹幹淨淨。
我喜歡每天清爽地出門!
我從洗手間出來,沒看到我小姨,拿眼去看郭偉。
“小姨回房間去了,叫你過去一趟。”郭偉伸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我唔了一聲,準備去小姨房間。
“要不要叫她們?”郭偉小心地征詢我的意見。
“等我回來再說。”我拉開門,摁響小姨的門鈴。
“沒關。”小姨在裏麵說。
我推門進去,看見小姨半臥在床頭看電視,慵懶的樣子讓人陡生愛憐。
“小郭來了,你怎麼沒告訴我?”小姨嗔怪地問。
“他半夜才到,我怎麼能打擾你休息呢。”我笑嘻嘻走過去,挨著小姨坐下。
“去,坐一邊去。”小姨推著我。
“我就要跟你坐。”我依舊笑嘻嘻的,鼻子裏聞著小姨身上淡淡的香味,心裏突然湧上來一股難耐的衝動。
“幹什麼?”小姨似乎感覺到了我的蠢蠢欲動,緊張地看我。
我輕舒長臂,一把摟住嬌俏玲瓏的小姨,在她額頭上啄了一口說:“我能幹什麼?請安啊。”
“有這樣請安的嗎?”小姨拿手去擦我剛才親吻的地方,漲紅了臉。
“你教我啊。”我壞笑著,眼睛盯著小姨溝壑起伏的胸口,偷偷地咽了一口唾沫。
“你長大了,也有老婆了。”小姨歎道:“你不再是小時候了。”
我心裏猛地一顫。小時候,我多少次抱著我的小姨入眠,多少次要摸著她剛發育的胸口入睡。
我外婆走了後,孤苦伶仃的小姨就跟著她大姐,也就是我的娘一起生活。我們家地方小,我隻能與小姨擠在一張床上。
從三歲開始,我就跟著小姨。以至於我對娘的懷抱,遠沒有小姨的懷抱來得那麼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