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途是靠自己走出來的。我就喜歡你,你有不有前途管我什麼事?”
“我一年大部分時間在鄉裏啊。”
“不會讓你在鄉裏呆。你別想做美夢,鄉裏有野花采,是不?”她取笑著我,發動汽車。
“微微,你得告訴我一件事。”我誠懇地說,眼睛看著前方。
“你說。”
“郭偉是不是追過你?還有黃奇善。”我說,眼睛不敢看她。
“是。”她爽快地回答。
“你怎麼就看上了我?”
“驕傲了是不?”她輕輕一笑:“沒有理由。愛情講究緣分。我跟他們。無論怎麼想,總覺得缺少一點什麼。隻有你,才讓我找到了那點感覺。”
“什麼感覺?”我緊張地問。
“壞壞的感覺。”她歎口氣說:“你不知道,他們來我家,就像進外交部一樣,嚴肅得讓我想笑。”
她吃吃地笑起來,方向盤一歪,差點就撞上了路基。
“我壞嗎?”
“你當然壞!而且很壞。”她的臉上騰起來一片紅暈:“趁人之危,看別人醉了,就沾人便宜。”
我想起昨夜我們躺在她床上的旖旎,心裏一陣衝動。
“是你要求的,好不!”我雙手合十,叫了一句:“阿彌陀佛!灑家乃渡世之人,施主有所求,灑家當然要滿足。佛祖能割肉飼鷹,我陳風犧牲一下自己色相,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大事。”
她撲哧笑出來,拍打著方向盤嚷道:“陳風,你要死啊。”
我收住口,伸手摸了一把她的大腿說:“老婆,縱使我修道千年,遇到你這個孽緣,也隻能繳械投降啊。”
她明顯地顫抖了一下,喃喃道:“你就是一座千年的石橋,等待我五百年的回眸。”
我心裏一動,手卻不肯挪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腿說:“老婆,前世我們是別人的風景,今世我們是別人的夢境。”
她靠路邊把車子停下來,盯著我的眼睛說:“陳風,別貧嘴。我跟你說個事。”
我無所謂地說:“什麼事還比買房子重要?”
“賺錢。不賺錢,我們拿什麼買房。”
“怎麼賺?”
“小姨沒給你說?”
我一時語塞。小姨沒跟我說什麼啊,再說,這次回來我從她家逃出來後,就再也沒給她打過電話。
“小姨的老公要轉業,我陪小姨去找了我爸,可我媽說,不急著找工作,先賺點錢再說。”
“你的意思是……?”我疑惑地問。
“我媽現在是高速公路指揮部副指揮長。”
我恍然大悟,說:“不會出事吧?”
“出什麼事?高速公路標段在衡嶽市有四個標段,隻要小姨拿到一個標段,我們別說買一套房,就是買座別墅,也足足有餘。”
“小姨拿到標段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有時候你真的傻得可愛。”黃微微歎口氣說:“你姨父拿到標段要靠誰?我們跟他合股,不可以嗎?”
“是可以。”我說:“可我們都是國家幹部,這樣做,是違紀的呀。”
黃微微瞪著我看了看,發動車子說:“你自己想吧。”
我的心像有頭小鹿一樣在衝撞,緊張、激動而茫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