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衡嶽市,出了車站,我居然茫然起來,不知道去哪裏。
家不想回,距我上次回來不到一個月,我的老爹會責罵我玩心太重,不堅守工作崗位,盡管他恨不得我天天守在他身邊。
黃微微我不能去找她,雖然我算是正式見過她的父母,似乎我們也明確了關係,但畢竟中間還有一層窗戶紙,沒有人來捅破。
我就想起了金玲,想起了趙雨兒。
金玲接手月白的店子有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畢竟,我們是有過夫妻之實的。
伸手攔了一輛的士,剛坐上去,就聽到電話響,接通了,是小姨打來的,問我放假回來了沒有。
我說:“正準備去你家。”
小姨就掛了電話,我招呼司機調轉車頭,朝小姨家開去。
小姨笑吟吟地給我開門,問道:“我姨父呢?”
小姨扔給我一雙拖鞋說:“先換上。你在鄉裏呆久了吧,進屋換鞋都不會了。”
換好拖鞋,“姨父呢?”我再次問。我姨父張營長準備轉業回地方,前段時間回家了。
“回部隊辦手續去了。”
“姨父真轉業呀?”
“不轉都不行了。”小姨說:“小風,你姨父轉業,跟你可是有關係的啊。”
我嚇一跳說:“怎麼跟我有關係了?”
“要不是他以演習的名義去你們春山縣修路,他是不會轉業的啊。”
“是我害了姨父?”
“也不能這麼說。遲早要轉業,遲轉不如早轉。”小姨給我端來一杯水。
“準備回地方幹什麼?”
“還不確定。”小姨在我身邊坐下,一股幽香飄過來,這是女人身體才能散發出來的體香,這種香味我在金玲的身上聞過,在月白的身上聞過,卻沒在薛冰的身上聞到過。“前幾天我找了微微,請她幫忙了。”
“她能幫什麼忙?”
“這個你不要管。”
小姨將身體靠在沙發上,雙手在大腿上按著說:“跑了幾天,辛苦死我了。”
我笑著說:“小姨,我來幫你,算贖罪啊。”
小姨微微一笑說:“你大手大腳的,我怕痛。”
我說:“你放心,我又不是打鐵的出身。”
小姨沉思了一下說:“好,弄痛我了你就找死,陳風。”
她起身站起來,回頭對我說:“我躺下,你幫我按按。”
小姨如一幅風景畫一樣微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我脫下拖鞋,爬上床,把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雙手慢慢地按摩著她的頭。
小姨殷嚀一聲,翻轉身子,把背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