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嫣然一笑說:“你怎麼來了?”
校長一聽,嚴肅地說:“小薛老師,你這話不對啊。陳鄉長來我們中學視察,是關心我們鄉教育發展情況嘛。”
薛冰笑道:“校長,你別上崗上線,他來中學,要解決實際問題才是好鄉長。”
我指著牆上掛著的一個大鍾說:“校長,該上課了吧?”
校長臉色一紅,轉身對圍著的老師們吼道:“都圍在這裏幹嘛?等糖吃啊?還不給我去上課!”
老師們一窩蜂散了,薛冰還是嫣然一笑說:“你在校長這裏坐坐,我先去上課。”
校長一把拉住薛冰說:“薛老師,我們換一下,你來陪陳鄉長,你的課我去上。”
校長還擔任著兩個年級的代數課,在某年的公開課上,校長是獲得過名次的人。
校長夾著教具匆匆走了,屋子裏就剩下我和薛冰。她看了看我,羞澀地說:“還要傻坐在這裏呀?”
我就起身,跟著她去她的小房間。
剛進屋,薛冰就撲過來,摟著我的脖子嗔怪地說:“做鄉長了,就不記得小女子了?”
我摟著她的腰身說:“怎麼會。我天天想你呢。”
她臉一紅,說:“我不信。”
我嘻嘻一笑,手在她渾圓的屁股上輕輕掐一把說:“我現在就讓你信。”說著就伸手去解她的衣服。她一驚,死命拉住我的手,紅著臉說:“也不看看什麼時候,現在哪裏能行啊。”
我說:“老婆,我們做夫妻的事,誰管得著?”
她伸手掩住我的嘴說:“你現在是鄉長,鄉長大白天的摟著老婆雲雨,別人不會笑話死你?”????我心裏一甜,說:“不雲雨,親一下總該可以吧。”
說著就不由分說噙住了她的嘴唇,伸出舌頭在她如蘭般的嘴裏亂攪。她身體一顫,像一團棉花一樣軟癱下來,幾乎就要委頓到地上。
“我也想你。”她喃喃說,眼角沁出一滴淚來:“那麼久了不來看我,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我心痛地把她摟進懷裏,說:“小傻瓜,想那麼多。”
“你記得有幾個月了?”
我故意板著手指說:“不到四個月嘛。”
“還不到四個月?到今天為止,四個月零五天了。”她輕輕地綴泣起來,指尖透過我的衣服,掐進我背上的肉裏。
“我不是來了嗎。”我說,安慰著她。
“對了,風,你把我姐和雨兒安排到衡嶽市去了?”她仰起頭,滿臉的淚痕。
我說:“鄉裏把企業辦的月白嫂調回來參加征地,就把你姐安排去接她的班了。怎麼?不好嗎?”
“沒有不好。是很好。我姐終於從蘇西鄉走出去了。當初我們幾姐妹,都以為我會是第一個走出蘇西鄉的人,誰知道現在枚竹出去了,連金玲姐也出去了。我反倒還縮在蘇西鄉,天天大山為伴,綠水為鄰。”她淒然一笑說:“人的命啊,誰都算不準。”
我用舌尖舔去她臉上的淚痕說:“冰兒,我不也在蘇西嗎。”
“你早晚會飛走的。我知道。”她放開我,說:“你有一個市委副書記的舅舅,還會在蘇西鄉呆一輩子?鬼都不會相信。”????我不知如何回答。確實,我是不會在蘇西鄉呆一輩子,即使我自己想呆,我的表舅也不會讓我呆。在蘇西鄉,我就是做了黨委書記,也終究是一個偏遠鄉的幹部,怎麼能繼承他的衣缽?
“假如我調走了,我會把你一起調走。”我說。
“我相信你,風。”薛冰神情款款地說:“可是我想啊,我先去衡嶽市,等你可以調回來的時候,我們在衡嶽市已經有一個家了,多好。”
我一驚,問道:“冰兒,你想調工作?”
她肯定地點點頭,無限憂慮地說:“我是個鄉中學音樂老師,想平白無故調到衡嶽市,比登天還難。”
“是啊。”我感歎說:“何況我們在教育係統沒人,誰會幫我們?”
薛冰撲哧一笑說:“傻瓜,教育係統再大,還能大過市委書記?隻要舅舅一句話,我就是調到衡嶽市一中,也不算怪事。”
我突然感覺薛冰的心很大,也許是因為金玲她們早她去了衡嶽市,也許是她潛意識裏對未來的憧憬。但不管她是什麼想法,去衡嶽市工作已經成了她最大的一件事。
“如果舅舅搞不定呢?”我說,眼睛透過窗戶,看樹上的兩隻小鳥在交頸鳴叫。
“隻要能調到衡嶽市,我願意放棄所有。”她幹脆果斷地說。
“也包括我?”
她看了我半天,一字一頓地說:“沒有。我不會放棄你。你是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