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鄉長劉強苦思冥想半天,突然拍著腦袋說:“柳月白不是老鷹嘴的人嗎?她出麵,鄉裏鄉親的,好說話。”
月白一聽,急了,紅著脖子說:“我不出麵,萬一不合他們的意,我怕受不起他們的罵。”
劉強打趣著說:“你什麼人啊,還怕他們罵?你不罵他們就算燒高香了。”
“劉鄉長啊,你的意思就說我是個潑婦呀?”月白眼圈一紅,珠淚欲滴的樣子。
劉強就慌了手腳,一疊聲地賠不是,說自己心直口快,月白不要往心裏去。
我打斷他的話說:“劉鄉長的出發點是好的,方法我覺得也不錯。月白同誌,征地這事,事關鄉政府發展,是全鄉人們乃至全省人們的希望,隻有搞好了征地工作,鄉政府的遷址工作才算是邁出關鍵性的一步。我的意見啊,由柳月白和蒲誌珍主任兩人打前站,搞清楚老鷹嘴村民的想法,我們再對症下藥,未必就搞不下來。”
我接著安排工作,劉強負責對土地麵積的測量和造冊,朱士珍主席負責遷墳和拆屋,郝強作為專政工具,發現蓄意破壞征地工作的村民,采取教育、訓誡和拘留的辦法,幾管集下,就算老鷹嘴再硬,老子也要敲出一個缺口來。
幾個人得令而出,辦公室裏就剩下月白。
我起身走到門邊,探眼四下,鄉政府各個辦公室都關門閉戶,幹部們都下鄉催春耕去了。就回過頭來,看著月白說:“你還有事?”
月白抿嘴一笑,說:“怎麼想著把我調回來?”
我嚴肅地說:“調你回來是鄉黨委的意見,你有意見嗎?”
她看我冷冰冰的說話,本來微笑的麵龐凝固起來,仿佛大理石刻成的一般,僵硬了許多。咬著嘴唇,轉身要走。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輕聲說:“我叫你回來,有大用。”
“幹嘛?”
“鄉政府這次征地不是你的主要任務,你主要任務是出任蘇西鄉合資廠的副廠長。”
“什麼意思?”月白驚得長大了嘴。
我一把摟過她來。
月白臉一紅,嘴角一努門說:“色膽真大呀,門開著呢。”
我一腳踢上了門。
我的辦公室分前後兩間,裏麵一間除了一個文件櫃,就隻剩下一張木製長沙發。
我半摟半抱把她移近裏間,倒在長沙發上。
我頭一低,含住她的唇。
“風,怕有人來找你。”她閉著眼呢喃著,手卻絲毫也不放鬆。
“天王老子來,也不開門。”我說。
正在情濃時分,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我一驚,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門外的人敲了一陣,自言自語地說:“剛才門還開著,怎麼一轉眼就不在了。”嘟嘟嚷嚷地轉身走了。
屋裏的我們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