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板上下打量了自己一下,說:“怕是看不上我。”
我笑道:“像你這樣的大老板,月白嫂肯定是傾慕的。那個女人不喜歡成功的男人啊。”
錢老板就滿臉堆起了笑,說:“隻是去投資一個礦泉水廠,我不懂,我村裏的人也不懂,怕搞砸。”
我安慰他說:“你不懂沒事,你隻要懂得賺錢就行了。生產和經營有人懂,大把的人。隻要你舍得出錢請人,還怕沒人幫你管。”
錢老板一拍大腿說:“那好咧,就這樣說定了。陳幹部你要幫我搞定土地哦。”
我說:“放心,該我做的我會全部做好。你放心投資就是。”突然想到鄉長選舉的事還沒定下來,又說:“你等我電話,我會安排好。”
錢老板興致高昂起來,一定要拉我去桑拿。我推脫說要去找黃奇善,錢老板就不好勉強,遲疑半響說:“陳幹部,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你看到有黨員幹部騙老百姓的嗎?”
錢老板咧嘴一笑說:“不好說。”
我伸手握著他的手,告誡他說:“這事千萬不要跟鄧鎮長說。也不要跟任何人說起,就我們兩個人的事。到時候,你賺得盆滿缽滿,搞不好還抱得美人歸。”
我促狹地笑,心裏想起月白來,一陣絞痛。
月白成熟的身子就像枝頭的水蜜桃,掐一把水汪汪。又好像後山塘的水,冬暖夏涼般讓人不忍釋手。我故意把月白亮出來,就是因為吃透了錢老板的心思。
他雖然是個有錢人,終究還是個農民,又雖然他住在城裏,腿杆子上還是殘留很多的牛糞氣。聽說錢老板家裏從來不裝抽水馬桶,隻要他一屁股坐在抽水馬桶上,就是到了肛門邊的屎都會縮回去。
錢老板錢有餘現在是個單身的男人,也就因為這一點,我把月白推出來,盡管覺得心裏不是滋味,還是感覺到沒有喪盡天良。
錢老板的老婆多年前出車禍死了,兒子結婚另外住去了,就剩下他孤家寡人一個,到處尋芳。假如錢老板與月白成就了一段姻緣,也算不枉我一番苦心。
錢老板看我半天不做聲,拉著我的手就往樓上拖,我使勁掙脫開來,抱歉說:“是真有事。”
錢老板無奈地回答我說:“拜托你了啊,陳幹部。我們兄弟不說兩家話,隻要老哥我有得賺,老弟你不會少了好處。”
我正色道:“錢老板,我是個幹部,你隻要賺好你自己的錢,不要管我。”
錢老板嘻嘻一笑說:“你說的那個美人,什麼時候可以讓我見一見啊?”
我笑著說:“心急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哇!慢慢來,你投資來了,她就是你的下手,到時候你們天天膩在一起,還怕沒機會?”
“哪是,哪是。”錢老板鬆開我的手說:“鄧鎮長知道了這個事,怕是會殺了我。”
我安慰她說:“放心,我都說了,我有三板斧,現在一板還沒殺出去。有我在,你不用怕,我衝在前頭呀。”
說著我飛舞著雙手,彷如我手裏真有兩把板斧一樣,被我舞得虎虎生風。
他就放心地笑了,一步步上了樓,快到拐角處轉過頭,學著我一樣飛舞了幾下雙手,但一看,不像是兩把板斧,倒像是手裏握著兩把鐮刀。
我下了樓,滿街的燈亮了起來,空氣裏仿佛還殘留著過年的鞭炮硝煙味。一輛摩托車呼嘯著從我麵前疾過,留下後座一個飄著長發姑娘格格的笑聲。
我掏出電話,撥了一串號碼,是月白店子裏的,這串號碼我太熟了,原來是枚竹和小芹專門打給我,現在電話那頭傳來月白的聲音,一聽是我,驚喜地問:“你回市裏了麼?”
我告訴她我在春山縣,就把想在老鷹嘴建個礦泉水廠的想法說了一遍。月白高興地說:“好啊好啊,這麼大的事,老鷹嘴的人不知道該怎麼高興。”
我說:“現在還是計劃。你不要告訴任何人。等到計劃成熟了,你就代表鄉政府企業辦出麵一起合作。”
月白說:“我知道了。”又問我道:“你冷不?”
我說:“我不冷,穿得多。你冷不冷?”
月白好像是哆嗦了一下說:“現在冷啊,等下上床就不冷了。”她停了一下,輕輕地說:“是你原來的床,我動都沒動,還是老樣子。”
我說:“你怎麼不動呢?”
她輕輕笑著說:“我怕動了就沒有你的味道了。”
刹時我的心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