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花論(3 / 3)

薛冰莞爾一笑說:“小姨,你才真是花,我們哪,最多就是一棵小草罷了。”

我擺擺手說:“女人沒有做草的,女人必須是花。草是我們男人做的,男人中啊,有一半是草,一半是樹。就好像姨父,他就是一棵參天的大樹。”

姨父對我的比喻眉開眼笑,說:“小風啊,看不出你的花花腸子很多嘛。我們男人都去做草做樹了,誰又是養花的人呢?”

我說:“有花的地方一定有草。即使沒草,花不都要開在枝頭嗎?枝頭是什麼?就是樹啊。因此,枝頭提供營養給花,花才能開得更嬌豔。因此啊,男人都是養花的人。”

我的花論讓她們興趣大增,她們很難看到我這樣貧嘴的時候。

薛冰突然問我:“我金玲姐是什麼花?盤小芹又是什麼花?”

我的心裏頓了一下,女人是最看不得自己的男人這樣油腔滑調,薛冰顯然有點揾怒,眼睛裏飄出一絲譏諷的光來。

我縮口不說了。小姨倒是興趣怏然,非要我說說薛冰說的兩個人是什麼花。

我沉吟了一下說:“金玲嫂啊,是一朵桃花。盤小芹是一朵李花。”

“為啥?”

我看一眼薛冰說:“桃花爛漫,李花素雅。”

小姨顯然不滿我的評價,說:“說了那麼多花,怎麼就沒一朵玫瑰啊,牡丹啊。看來在你眼裏,我們都是鄉下的小花。”又指著枚竹說:“就你還好,水仙花呀,不食人間煙火呀。”

枚竹羞羞地紅了臉,低著頭夾了一條雞腿送到小姨碗裏說:“小姨,塞住你的嘴巴吧。”

姨父哈哈地笑起來,指著我說:“小風,你把你身邊的人都排成花花草草了,蠻浪漫的嘛。”

我一笑,心裏想:“其實要說玫瑰和牡丹,除了陳萌和黃微微,誰又能擔此角色?”突地又想起月白來,她不就是一朵茶花麼?

眼看著飯桌上的氣氛變得有些吃力了,我伸手摸了摸麵龐說:“姨父,我們男人,說說男人的話吧。”

姨父笑眯眯地說:“你的花說完了?”

我肯定點頭,瞟一眼薛冰,她似乎充耳不聞我們的話,專心致誌地在對付一塊雞翅。

“衡嶽市要修高速公路,你知道嗎?”我說,舀了一瓢雞湯,灌下喉嚨。

“全國都在修啊。沒什麼奇怪的。”姨父說:“我們部隊過去還包過一個標段,得了獎。現在不允許部隊參與地方建設了,所以不大清楚。”

“姨父看來有經驗嘛。”我說:“別人能修,你就能修,是不?”

“當然,工程技術沒任何問題。”

“技術沒問題,還有什麼問題?”

“做這麼大工程,必須要有資質,否則不會把承包權給你。”

“不能掛靠嗎?”

“我不是很清楚。地方上的事,複雜。”姨父歎口氣說:“我轉業後,也不清楚自己還能幹什麼。”

我沒說話了。陳雅致局長的暗示浮上我的腦海。小姨似乎聽出了我們對話的含義,對我豎起大拇指說:“小風,你真的長大了。”

我們三個的話讓薛冰和枚竹摸不著頭腦,呆呆地看著我們三個人會心的微笑。姨父是個聰明人,小姨更是冰雪聰明,我的話讓他們明白了一件事---高速公路的事,我肯定知道一些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