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神情無奈地說:“姐,不是我說你,你看你,表哥來衡嶽市一年多了,你去看過他嗎?”
老娘笑道:“他是做官的,我一個平頭小百姓,又沒什麼事,找他做什麼呢?”
“畢竟是親戚啊。”
“我還不知道是親戚?”老娘不高興地說:“假如何至不是當官的,他一個人在衡嶽市,你姐我就肯定會把他請來家裏過年。”
“你呀,就是自己心裏鬼多。他當官怎麼啦?官總要人去做吧?你不做,他不做,誰來做官。他當官還有什麼錯?你家兒子現在不也在當官,怎麼就沒看你不管他?三天不見,就哭哭漓漓找我,以後不許來找我了。”小姨說著說著笑了起來。
老娘想要打她,她扭身撲到在我身上,張牙舞爪地說:“說到你心坎子上去了吧,惱羞成怒啦。”
說笑了一陣,小姨正色道:“陳風,你現在既然已經走了這條路,就一定要走好。蘇西鄉哪地方不能是你一輩子的目標。現在什麼年代,別人到處找關係找路子做官,你不能放著這個機會不要。”
我連忙點頭。
小姨道:“做官需要人品、錢財、人脈。人品我們家風兒沒話說,名牌大學畢業,能從最底層幹起。錢財你不要管,盤小芹的超市,枚竹的公司,都是為你今後做的打算。人脈現擺在哪,市委常務副書記,萬事俱備了,你連東風都不欠了。”
小姨的話讓我突然明白過來兩次分紅的內幕,原來都是她在背後策劃操縱。難怪盤小芹會突然回蘇西鄉去開超市,奚枚竹會突然搞個公司出來。
我涅嚅著說:“我可沒什麼大計劃。”
小姨指著全屋的人說:“都是自家人,沒一個外人,我話就說得直接了啊。你個男子漢,有點出息好不好?什麼沒大計劃,走穩走好路,就是大計劃。你什麼也不要管,今天就去你表舅家拜年。”
我尷尬地笑著說:“我對何書記不是很熟呢,就見過一次麵。”
“我問你,他是不是把你帶在身邊吃飯喝酒了?”
我點頭。
小姨指點我道:“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指點,何至書記在你們春山縣哪幾天,做過什麼事,說過什麼話,我都清楚。”
我驚訝得瞪大了眼,不相信地問:“你怎麼知道?”
“你管我!”小姨白我一眼說:“虧你還混仕途,一點也不聰明。何至與你非親非故的話,為什麼要把你叫到縣裏吃飯?為什麼要你陪著去烈士陵園?難道還要他親口說你是他外甥?”
“哪又怎麼樣?”
“怎麼樣?我告訴你,現在你們春山的書記縣長啊,都把你的底摸得一清二楚了,你就等著看吧。”
小姨的話讓我心撲通撲通亂跳,我的這個小姨啊,真的不簡單,她不做官,簡直就是浪費!
我想到這裏,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姨看我得意的笑容,知道我心裏肯定在編排她,說:“想什麼歪歪點子。沒出息。”
薛冰和枚竹看著我們說話,臉上都是一層難以捉摸的微笑。
小姨拉了我一把說:“你到裏屋去,我還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她不管不顧地拉著我進屋,反手把門關緊,一屁股坐在床上,指著旁邊的椅子說:“坐下啊。”
我看她神神秘秘的樣子,想笑。
小姨指了指門外,壓低聲音說:“外麵的這幾個女人,你怎麼打算?”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她,說:“什麼怎麼打算?”
“陳風,我告訴你,男人最大的敵人就是女人。女人可以讓男人飛黃騰達,也能讓男人萬複不劫。”
“跟我有什麼關係?”
“有,而且很大。”小姨憂心忡忡地說:“你是當局者迷,看不出。枚竹也好,盤小芹也好,還是你現在的薛老師,幾個女人都愛你,你看怎麼辦?”
我嬉笑道:“哪是好事啊。”、
“你是頭豬啊。”小姨罵道:“你以為還是舊社會啊,男人可以討個三妻四妾。你當官的人,生活作風非常重要,稍有不注意,你就永世不得翻身。”
我一驚,說:“哪怎麼辦?”
“依我看啊,這幾個女人都不是你需要的女人,你需要是不僅僅是良家老婆,你需要一個在事業上能幫你的女人,明白嗎?”小姨開導我說:“記住,不要忙於結婚,做男人的,有時候也不能隨便把自己處理掉,隻要事業有成,還怕沒嬌妻美妾。”
我笑道:“小姨,你還要我娶個妾啊。”
她伸手打了我一下說:“胡說八道啊你。”
我幽幽地說:“如果我有個像小姨一樣的老婆,就好了。”
小姨抱著我的頭,柔聲說:“我是你小姨,我不能做你老婆,但我會幫你,誰叫你是我外甥呢。”
我心裏一動,伸手抱住小姨的腰說:“有姨在,有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