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黃奇善就撿了兜狗屎,去了春山縣做了團委書記。郭偉知道這事後,去過黃微微家裏幾次,最後扔了一句傷感的話:“我如果還呆在市委政策研究室,以後就再也沒麵子來找你。”
黃微微對他的話不以為然,郭偉這人心高氣傲,本來以為春山縣團委書記非己莫屬,誰會想到半路殺出黃奇善這個程咬金?黃山部長的安排是有深意的,春山縣團委書記就是為未來的女婿準備的位置。
黃奇善走馬上任幾個月了,郭偉的屁股還沒動半分。當初自己在黃微微麵前扔下的那句硬邦邦的話又不好收回去,隻好耐著性子不去找黃微微。在他看來,自己是黃微微的準男朋友,她不能不幫他。
黃微微說到這裏虛弱地笑了一下,她優雅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說:“黃奇善這個人啊,去了春山縣就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物了,每周末都來我們家,煩著呢。”
我笑著說:“奇善書記很不錯,到春山就組織了個青年突擊隊。再說,他是你男朋友,怎麼能煩呢?”
黃微微赤紅著臉道:“陳風,你胡說什麼哪!”
我故意驚異著道:“我說錯了?”
“當然錯了。”
“哪裏錯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
我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說:“確實!你的男朋友是郭偉嘛。”
“亂說!”她作勢要打我。
我沒有躲閃,盯著她的眼睛說:“這麼說來,他們兩個都不是你男朋友了?”
“不是!”黃微微堅決地搖搖頭。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黃微微於我,就是一隻天鵝,我是伏在亂石堆裏的癩蛤蟆,對她沒任何的非分之想。
“你點什麼頭?”
“沒點。”
“我看到你點了。”
“真沒點。”
黃微微就笑了,說:“陳風,你這個人,還是蠻有意思的啊。我媽都問起過你幾次呢。”
我驚訝道:“你媽問我做什麼?”
黃微微笑道:“她說你這個鄉下幹部,都忘記她老太婆了。”
我感動地說:“你知道,我在蘇西鄉,平常很少回市裏。所以沒去看望她老人家。改天我一定去拜訪。”
黃微微道:“擇日不如撞日,幹脆,我們現在一起回去,在我家吃晚飯吧。”
我看看天色已晚,窗外暮色湧了進來,滿屋子的音樂在流淌,一股濃濃的傷感從頭發梢底滋生。
我說:“微微,如果你沒什麼事,剛好我今晚約了人吃飯,要不,我們一起去吧。”
黃微微微笑一下說:“你約了誰呢?方便嗎?我還是不去了吧。”
我爽快地說:“沒其他人,就我阿姨和她的幾個朋友。絕對方便。”
她點了一下頭答應,起身去洗手間。
我掏出手機,準備給小姨打電話,正要撥號,姨的電話打進來了,問我在哪裏。
我告訴她,馬上就到,而且帶給她一個意外。
小姨沒做聲,掛了電話。
我看到黃微微從洗手間出來,趕緊叫來服務員買單結賬,幫她拿起小包,出門攔了的士,朝林隱酒樓去。
一屁股坐在車裏,才想起薛冰,頓時後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