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拔勝用的是一根長一寸三尺的馬槊,重達六十八斤的槊身可以輕易地雜碎敵人的頭顱。這種武器是大魏最為常用的武器,在近距離馬戰中適合衝鋒。不過要想發揮出最大的殺傷力,還是需要有著一定力量的武士使用。
在唐朝陌刀沒有鍛造出來之前,馬槊就是那個時代的陌刀——一個讓騎兵經常墜入噩夢的武器。看著這根長槊,張帆心中凝重。他見識過的高手已經不少,風雷等五人,元天穆,破六韓家族數人與衛可孤等,他們之中有適合衝鋒陷陣的大將之才,有的則喜歡單挑。無論什麼樣的戰鬥方式,這些人中無疑還是爾朱榮的實力最為強橫。隻是不知道爾朱榮和賀拔勝相比,到底是誰更強。在爾朱榮麵前,他甚至興不起戰鬥的念頭,這是以往很罕見的情況。
“真是對不起了,為了義軍著想,小弟隻能出手。還望賀拔兄見諒。”張帆雁翎刀一橫,催馬前進道,“我倒要看看,殺出醉帥重圍的人,有沒有說大話的資格!”
“你們商量好了沒有?”賀拔勝看著敵人交頭接耳,渾不在意道,“我賀拔勝還不知道,衛可孤手下有誰可以留下我。你根本不用客氣的,無論怎樣都是徒勞無功,因為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衛可孤與風無炎親來,或可與我一戰!”
“是嗎?”張帆笑道,“我很久沒有見到過如此自負的人了,很多比你還自負的,已經死在我的手下。今日與你交手,非是一般的意氣之爭。我並無放你的資格!”
“自負也是需要實力說話的,你懂嗎?”賀拔勝仍然沒有笑容,他的臉全都是肅殺之意,戰意已經被張帆點燃,隻等手上的馬槊將對方燒成灰燼。
“不錯,但你應該明白,實力是需要戰鬥才能體現的出來。不是每個人的實力都可以一眼看穿的。”張帆回應道,“在我的字典裏,永遠沒有勝負,隻有戰鬥。”
“字典?那是什麼東西?”賀拔勝疑惑道,“我不喜歡開玩笑。”
“哦,我忘了告訴你。你把它想象成一本書也未嚐不可。”
沉默,隻剩下戰馬的喘息聲。
“你需要考較我賀拔勝的見識嗎?男子漢大丈夫,何必效仿婦人之態,喋喋不休。你如想一戰,賀某樂意奉陪。但是要想打著拖延時間的如意算盤,隻怕錯了。我賀拔勝在六鎮之中又怕過誰來!”賀拔勝心中不勝之煩,發怒道。
杜洛周等人四散分開,形成合圍之勢。不過他心裏也很清楚,除非張帆能夠生擒賀拔勝,要不然以他們的水平,根本不可能給這個變態造成多大麻煩。
一寸三尺長的馬槊如閃電般磕向雁翎刀,兩般武器一交即過。張帆隻感到虎口發麻,雁翎刀是短兵器,衝撞力沒有馬槊強烈。但是它的好處就是可以近身貼戰。一旦戰況膠著,比馬槊短得多的雁翎刀就成了必殺之器。
賀拔勝撥轉馬頭,有些驚訝。當下收起輕視之心。右手一抖馬槊又迎了上來。
長槊如風,落葉隨馬蹄起舞。張帆不敢放鬆,立即催馬迎了上去。
激烈的交鋒擦出猛烈的火花,繼而發展為白熱化的對戰。那把雁翎刀也不知道是何物所製,在馬槊的碰撞中連缺口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