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滿情回到住處時已是晌午,四月的南京已然有了酷暑的跡象,這不楊家公子衣服的衣襟都被汗浸濕了,悶熱至極使得楊滿情的心情都有點煩躁,但一想到剛才在桃花扇遇到如此脫若凡塵的女子,酷暑帶來的糟糕心情頓時煙消雲散了。
一進府內楊滿情就看到端著一壺茶水往裏屋走的林北西,天氣實屬炎熱,一大早林北西就到廚房熬製酸梅湯,熬好之後用順天府上自製的冰那麼一降溫,真是活脫脫這世間最解暑之物。林北西看著眼睛直盯酸梅湯的楊滿情下意識的身後一放,深怕被搶了去。
“哎呦,這又是給你那玲玉妹妹熬製的?”楊滿情跟著林北西的腳步湊上前來瞅著,林北西說道:“你要是想喝給你盛,別急。”
楊滿情大喜:“喲,還有我的份啊,夠義氣。”林北西沒有正眼看他而是問道:“你這一上午去做什麼了,沒有看到你的蹤影。”
“我在城裏轉了轉,欣賞景色和人文情懷。”楊滿情狡黠一笑,“快快不說這個了,這天氣悶熱的緊,我口渴難耐快賞我一碗。”
“我說楊家大少爺這早上的時候就沒有看到你,想必又出去尋花問柳去了吧。”薛玲玉本在房間待著,聽到院落裏楊滿情喊叫就出來看看,沒想到他在打酸梅湯的主意,“你出現的真是時候,正巧趕到這壺酸梅湯了。”
“慚愧慚愧,這不怕我在給你添亂嗎,耽誤了你給你父親寫信了可怎麼辦,”楊滿情一臉賴皮相說道。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林北西就在一旁默默地笑著不說話,三人走進薛玲玉的住處,林北西備好碗開始給他倆盛舀,楊滿情雖說口渴難耐但也沒有莽撞的搶著喝,畢竟自幼教導規矩行事,現在的公子哥禮儀還是講究。薛玲玉細細品嚐這碗湯,甘甜適度冰涼透徹,足以見得林北西是用了心。“真好喝西北哥哥。”薛玲玉笑盈盈的說,。她的微笑如同一朵打開的芬芳百合,簡直傾國傾城。
楊滿情聽到如此誇讚,也喝了一口,喝罷也不由得讚歎林北西熬製的手藝不輸他家山莊聘請的大廚。林北西笑了笑,“你倆別在給我戴高帽子了,一碗普通的茶湯而已。”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萬物皆有好壞之分,你做的東西一點可都不差,要不這樣吧林兄弟,等我們解決了魔教你進我山莊專門熬製這酸梅湯可好。”花塚山莊少爺笑意濃濃,全然看不出這句邀請的真假。薛玲玉聽罷努努嘴,“西北哥哥才不稀罕去你家的山莊,是不是西北哥哥。”說完看向林北西,她頭向上微抬這是想讓林北西讚同她說的話的。
楊滿情倒是顯得很大度,“好說好說,你西北哥哥專屬你一個人,我可不敢硬搶。”
“少來這套,我還沒問你呢,是誰家的姑娘倒了大黴讓你瞧上了。”
楊滿情清了清嗓子準備細說,不過他又想了想還是作罷,待有時間親自帶他們見婉宮,“這你就別管了。”
薛玲玉有點不甘心於是又問:“她的麵貌生得怎麼樣?”
“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乍看之下樣貌堪比閉月羞花,細看之後沉魚落雁也就不過如此了。”楊滿情一臉陶醉之樣。薛玲玉一聽來了興趣,“喲連輾轉於女色之間的楊公子都如此評價想必那不知名的女子的確美若天仙,不行不行我要見見她。”
楊滿情笑道:“不過她是青樓女子,你還想去看看麼?”
“青樓女子又如何,都是為生活所迫我可絲毫沒有瞧不起她們。”薛玲玉想了想,“不過我還從未去過青樓,西北哥哥你去過那了嗎。”
林北西也搖搖頭表示沒去過,寧安鎮民風淳樸本地沒有青樓之類的聲樂場所,鎮子裏的人從小就教育林北西以後別去那種地方,大嬸們常說那裏的女人會妖法能蠱惑心智並且會吃了他,這麼一說反倒激起了林北西的好奇心,他倒想看看會妖法的人長得是什麼樣,於是當時年僅九歲的林北西就對林老爹說帶他去青樓,氣的林老爹當場一頓暴打······現在想想林北西還心有餘悸。
“得,你倆盡然都沒有去過青樓,下午就帶你們去見見世麵。
現在已經中午,太陽朝天毒辣之極但此刻南京城外二十裏地的一家驛站茶館內一群身著韃靼族服飾、身形魁梧高大的壯漢卻沒有絲毫抱怨,這家店的老板和夥計小心翼翼的給他們上茶深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這些外族人,他們本想跑出去報官,但茶館外也有人把守著,這讓他們時刻都戰戰兢兢。這時遠處一人騎著馬帶著有前簾帽子的男子來到這裏,門口的韃靼守衛將他攔下,那人從懷裏掏出一物件畢恭畢敬的遞給守衛,守衛一看信物就放他進去,那人立即下馬走到茶館內,茶館內此時被韃靼族人占滿,其餘方桌都坐滿了大漢,隻有一張桌子上坐著一個人,他的穿著與其他韃靼人不同,風格屬韃靼貴族穿著,衣服上佩戴貴重寶石,身份高貴。此人名叫那思汗是韃靼的首領艾米爾汗第五個兒子,自幼被艾米爾汗送往西方文明古國學習,能力出眾、通曉各地風俗習慣也精通漢人的音律詩詞,善於言辭有很出眾的社交能力,作為說客幫助其父親結識了不少盟友。現在韃靼想要奪取中原,那思汗再次被父親委以重任來中原尋找合適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