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他出生在皇權貴族家破人亡的秋暉
他的生命中充斥著令人神傷的灰
她一個人嚐遍人世間波譎雲詭
他浪跡半生心念家卻不能歸
他們攜手闖江湖除殘去穢
身處漩渦中疑心生暗鬼
幾經挫敗知風瀟雨晦
為時不晚風雲際會
亦明了傷心滋味
苦笑蠡測管窺
吾震聾發聵
欲哭無淚
人心毀
誰愧
退
鏡中花,水中月,人中人,不知者無罪。
第一章
“夥計,一斤牛肉,把你們店裏最好的酒給我拿來!”說話的是一位佩刀的壯漢,臉上的絡腮胡讓他多了幾分煞氣,放在八仙桌上的氈帽也破了幾個洞,衣服和靴子上的磨痕讓大家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位趕路的的人。“客官,你的飯菜,我們店的牛肉可是這方圓百裏最有勁道的好牛肉啊,這酒可是我們裝櫃的自家釀的汾酒哦。”店小二的聲音俏皮而圓滑,壯漢望向店小二發現他眉清目秀,兩道眉毛如同匕首般鋒利,身材修長而靈活,但或許是因為長時間的打雜的原因,他的胳膊孔武有力,手上的皮膚也緊致。
“客官,看你這風塵仆仆的樣子是趕了好多天路吧”?店小二邊倒茶邊打量這位客人,手上的大部分雖然讓氈布包裹起來但那些刀疤還是曆曆在目,不由得讓店小二對這位風塵仆仆的旅客好奇起來。
“夥計,你覺得我這把刀好看嗎?”壯漢饒有興趣的看著店小二,說話間本來緊握的右手慢慢抬起晃了兩晃放到了八仙桌上。店小二看著這把用白布包裹的“刀”,說是白布但是外層的白布大部分已經變成灰色了,唯有先前壯漢緊握的地方仍然是白的。
“客官,你這包的這麼嚴實讓我怎麼看啊!而且你裹了這麼多布我還以為是綢子呢,”小二打趣道。“哈哈哈哈店小二,如果不裹的嚴實,難道讓那些綠林的強盜劫去不成,而且即使我這樣小心翼翼路上還是碰到了三次。”
“三次!您是說你碰到三次劫道的?這條官道上的劫匪可是猖狂的緊呐,官府都對他們束手無策啊,您還碰到了三次而且還全部逃脫了?”壯漢得意的笑道,“區區幾個小山賊能奈何的了我?況且我還手握這把玄鐵寶刀那些山賊連近我身的機會都沒有還談什麼傷到我之類的話。”說著拔出這把玄鐵寶刀,刀身長兩尺左右,刀麵光滑,刀刃鋒利而細長,店小二剛準備湊近看看,壯漢看出他的意圖後笑道“夥計小心點我這把刀可鋒利的緊小心割瞎你的眼睛以後娶媳婦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哈哈哈!”說罷漢子大笑不已。
“不看了不看了,瞎眼可還了得。”店小二連忙推脫起來.
“哈哈哈,那就趕緊把大爺的酒和肉端上來。”說罷店小二急忙奔向後堂,不一會端來牛肉和汾酒。“客官,今兒店裏就來了您一位客人所以多給您點牛肉和酒,您慢用啊~”說著店小二走進了後廚。壯漢趕了好久的路也是餓了,就吃了起來,原本緊握的刀也平放到了桌子上,吃了起來。
酒過三巡,壯漢趴倒在桌子上。這時店小二來到壯漢麵前瞧了瞧已經趴倒的醉漢,向後廚喊道。“老爹,他已經倒下了。”
“中了我自己調製的迷藥能堅持這麼久已經不錯了,把那把刀拿來我看看。”老頭用抹布擦了擦手然後笑道,“看樣子這是筆大生意啊,這把刀用玄鐵打造賣到市麵上應該可以買十所大客棧了。臭小子,你去收拾下,帶這把刀去順天城,我收到消息,意天府來了一位收藏武器的大人物,你去把這把刀獻上然後提個價他自會給你。”
“我去?不合適吧老爹!你知道我嘴笨,要是說著說著說漏嘴讓他知道這把刀是我搶來的,他要是知道我是個黑店的夥計怎麼辦!”店小二慌了,連忙推辭道。
“臭小子你不會機靈點啊,況且我聽說那個收藏家不介意東西的來源他隻注重質量。”老頭子打了店小二頭一下,“做了這麼久黑店生意還是那麼跟木頭一樣,一點膽子都不見長進。”
“好好。我現在就出發,我去收拾收拾。”店小二鬧著頭走向外麵,“你幹嘛去?讓你收拾你跑外麵是做什麼?”老頭子不開心的問道。“我去看看阿尤妹妹,我要是這麼一走可要幾天功夫,她從小眼睛就不好,而且她要是找不到我可不急瘋了!”
臭小子,等你回來我就找人說媒讓你娶了那丫頭,老頭子心裏想道。看著倒在桌子上的壯漢,“得,又是我收拾殘局。”說罷便拖著壯漢帶到了後廚。
“阿尤妹妹你繡的這是什麼啊?”林北西來到一位正在做刺繡的女子麵前問道。“這是鄧木鳥,也叫鴛鴦,象征愛情,吳媽讓我把這繡好送給鎮裏的藥鋪老板,他家女兒馬上就要嫁人了,我送這個祝她和她未來夫君情投意合。”
說話的是一位雙目無神的女子,她左手摸著繡布,右手衡量和感覺每一次下針的位置,阿尤是一位盲人姑娘,生下來時被人棄養在這寧安鎮,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阿尤被發現時已經感染了風寒,送到鎮裏醫館時大夫說來的太晚,她的眼部神經收到了磨損將來會失明,當時來送女孩過來的吳媽卻決定收養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棄嬰,一來吳媽覺得和這女孩有緣,二來吳媽也獨自一人生活,這樣一來心裏也就有個牽掛。那段時間是油菜花盛開的時節,阿尤這個名字也就這樣而來。阿尤逐漸長大,也懂得替吳媽分憂一些家務活,在偶然的情況下吳媽發現阿尤擺弄針線活,好奇之下的吳媽教了當時隻有十一二歲的阿尤刺繡,初學的阿尤可沒少受苦,手指被細針戳破好多次,繡出來的東西根本無法賣出,好在阿尤肯吃苦,夜以繼日的穿針引線終於找到屬於自己的方法,於是寧安鎮所有人都聽說盲女阿尤刺繡繡的好,吳媽店裏的生意也紅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