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球的外麵,看著滿目瘡痍的臭氧層,大氣層裏夾雜著懸浮顆粒,使得星球像是穿上一件灰色的外衣。
星球的表麵陳列著兩塊可以分辨的陸地,一個在北半球,一個在南半球。北半球的陸地要比南半球的陸地大十倍,但是從顏色上,南半球的生機是北半球的無數倍。
北半球上的陸地充滿了荒原,野地,沙漠,各類的奇異動物,植被,還有在角落裏苟延殘喘的人類。
北部大陸的東部,存在一個廢舊的城市殘骸。曾經高聳入雲的大廈已經成為地上的碎石,堆放在道路的上麵。
有幾個衣著襤褸的人在廢物中找著過去的用品,最好是食物,那樣就可以填飽自己已經沒有知覺的肚子。
地下管道裏來回湧動著‘捕食者’,等待著獵物送上門來。
一個髒的已經看不出男女的人,從一塊碎石頭上找到一塊巧克力。雖然這塊巧克力經過多年的擠壓,已經變形,濃烈的刺激性氣味證明這已經發黴變質,但是那人還是迫不及待的塞進嘴裏,生吞進幹燥的食管,落在幹癟的腸胃。
一個黏滑的舌頭纏繞在他的脖子上,向後猛拽著,可以聽到骨裂的聲音和細微到和蚊子聲音大小的呼救聲,就是就是血與肉的撕裂,筋與骨的分離。
那個大家夥吃掉血肉,擺動著強壯的四肢,搖著粗重的尾巴,慢慢地走向深處,自己的巢穴。它美美的舔著嘴角的鮮血,趴在巢穴的附近,用一些破舊的棉衣堆成的巢穴裏放著三個足球大小的蛋。
在這個巢穴下,有一座實驗室。
實驗室絕大部分的房間已經失去功能,陷入在寂靜的黑暗中,隻有一間房間亮著燈光。
房間裏一個老女人坐在旁邊抽著煙,盯著床上的男孩子看著。
各類儀器正在探測著孩子的生命跡象,心電圖緩慢的跳動證明這個孩子還活著。
老女人慢慢地起身,佝僂著向旁邊桌子上走去,年齡已經八十歲的老人行動異常的緩慢,好像每一步都用盡全身的力氣。
老人拿過一個沾著清水的棉簽,擦拭著孩子幹燥的嘴唇。孩子擁有著黃色的皮膚,黑色的頭發,長得有些陰柔嬌弱。
看著孩子的臉,老人眼瞼低垂,似乎在回憶著過去。老女人抓起孩子的手,細細的在臉上摩擦著,眼睛死死地盯著心電圖的頻率。
心電圖連續的跳動,大起大落,時而像驚濤拍岸,時而像山穀低迷。
孩子開始粗重的喘息,眼睛在眼皮下滾動,手指不停的顫抖,渾身的關節窸窣的發出聲響。
似乎一停頓,孩子睜開了眼睛,半睜開的眼睛無神尋找著光亮,但是依舊一片漆黑。
老女人坐會原處,顫抖的手費力的拿起一根香煙,舊時的打火機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孩子的胸口沉浮幾次,似乎在準備說話,但不知道什麼原因,控製不了聲帶。
他聽不到一點聲音,聞不到一絲的氣味,看不到任何的東西,甚至連身體的器官,肌肉都不能使用。
他就這樣無力地躺在那裏,睜著一半的眼睛,想要尋找一絲的光明。
老女人的臉上綻開了一朵花,淚水像是清晨的露珠在褶皺裏翻滾,留過曾經傾城傾國的臉蛋,曾經塗滿唇彩的紅唇,曾經精致無比的下巴,最終掉在那雙長滿皺紋漆黑無比的手上。
淚水滴到手上的煙頭,冒出一陣陣縹緲的塵煙。
老女人拿出一個舊時代的手機,在破損的鍵位上尋找著功能,一個異常嘶啞的聲音從金屬片上傳來:
“無論你走過多少風沙,錯過多少年華,我還在著等著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