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也不知道,鮫人落淚成珠的故事竟是真的,一直以來,我隻當它是神話,隻當他是《山海經》中的一個神秘過客。
是《尋古店》中——東海有鮫人,可活千年,泣淚成珠,價值連城;膏脂燃燈,萬年不滅;所織鮫綃,輕若鴻羽;其鱗,可治百病,延年益壽。其死後,化為雲雨,升騰於天,落降於海。
是……
是太多太多的不知。
君別憶,是我的名字。
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這一次,我當了一次主角,主導故事的一切。
那一天,他告訴我,我不屬於這個空間,我隻是這裏的一名匆匆過客。
那一天他帶我去看我的前世,或者——是今世。
他告訴我,我是鮫人的遺珠,是瀚海上唯一的主人。
我信了,因為我別無選擇。
於是我回到了無邊的瀚海安安份份做了一百年的主。
這是我和他最初的條件,我隻做一百年,剩下的時間隻屬於我自己。
初入海底才知道,原來傳說畢竟隻是傳說而已,瀚海的鮫人並不全是人身魚尾。隻是那些剛剛出生,還未成年才會如此而已。成年後的鮫人與人類並無一二。並且無需長期依賴水。
他們尊我為主,似乎瀚海的主人天生就有一種讓人臣服的力量。
他告訴我,我是瀚海的第二位主人。
至於第一位,他不說,我亦不問。
瀚海的時間過得真的是很快,一百年就如一瞬間。在二十一世紀的種種就像是昨天才發生一般,是那樣的清晰。或許鮫人的記憶本就是那樣的強悍。
“你執意如此?”似乎是詢問,卻是肯定的語氣。
“是,當初我們約定好,做一百年的瀚海主人,幫助當時連生存下來都不太可能的瀚海族人,我做到了,你也必須依照當時的諾言。”對於瀚海的子民,我沒有一點點的愧疚,我做到了他讓我做的一切,不但讓他們都活了下來,而且活得很快樂。唯一讓我心疼的——是他。
他說他叫琉璃,就像他的名字一樣琉璃一般透明易碎。他說因為當初為了尋找我來解救當時身處水深火熱的族人,他冒死進入禁地,使用時空轉換,找到了我。當然進入禁地是有懲罰的,而他的懲罰就是生命。他沒有了生命,意識卻活著。隻有一個虛無的靈魂。除了我,無人可見到。我是他唯一的可以聊以寂寞的人。或許是憐憫他,也或許是自己習慣了他“如果我願意帶你一起離開,你是否願意?”我抬起頭,無比認真的盯著他若琉璃一般的眼睛,手指輕撫著他的臉龐,不讓他逃開。
琉璃滿臉的不可思議,兩眼泛著著激動,輕顫著抬起修長的手指拉著我撫在他臉上的手。有些語無倫次的顫抖著輕齒嘴唇“你、你真的願意帶我一起走,沒有騙我?你不是說你討厭我嗎?你不是說再也不想見我的嗎?你不是……”似乎是害怕剛剛聽到的隻是自己的幻聽,不停的開口確認。
“是”我不喜歡多話,一個字足以。
是的,我曾經說過傷害他的話,我討厭他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來,我討厭他給我這麼多不屬於我的責任,我討厭他很多很多,所以我說我們約定的期限到了就會毫不猶豫的離開,永遠不見他。可是如今,我變卦了。琉璃是一個讓人心疼到骨子裏的男子。我心疼他,所以應他所想,帶他離開。
他總是這樣,明明是個大人,卻總像孩子一般無助,委屈。
隨著這個字的落幕,一切都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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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啊生第一次寫問,望大家支持。不好的請踴躍指出,訂單用心改正,努力提高。